源不断地涌去,刘宇部曲又有人伤亡。田恒进入堡内,冷笑道:“逼他们聚在一处,射死他们。”
刘宇心急如焚,从见到马贼算起已近一个时辰,不知道白利的救兵何时才会到来,退守墩台已经是绝路,顶多能支撑一刻钟。
望了一眼墩台外蜂拥而来的马贼,刘宇探头看了看墩台外,墩台之下没有马贼。刘宇轻声道:“师兄、洪飞,你们能否跃下墩台,从外往里杀。”
典韦笑道:“某家翻山越涧如走平地,这墩台不过三丈高,难不住我。”
顾明道:“应该不难。”
刘宇咬牙道:“你们在外牵制马贼,争取时间,若实在不行,夺马离开便是。”
顾明慨然道:“小宇,无非是死,顾某不惧。”
典韦嘿嘿笑道:“些许马贼还不放在典某心上,公子不必言语相激,典某说过同生共死,便会死战不退,看我杀敌。”
说罢,典韦手持长枪往外一跃,飞身跳下墩台。顾明看了一眼刘宇,道:“小宇,你多加小心,白利快来了。”
顾明跟着纵身跃下墩台,刘宇连忙来到垛堞边往下张望,见两人落地后翻滚,很快站起。堡外的马贼见堡内有人跃下,呼叫着驰来,刘宇转身冲着守护阶梯的部曲道:“兄弟们,援军到了,大伙坚持片刻,这些马贼死定了。”
堡外喊杀声响起,田恒和郑平一愣,纷纷住脚细听,片刻之后两人色变,地面轻轻震动,果真有马匹奔来。堡下穿云骑和羌帮守在山丘之上,顺着马蹄声方向看到旗帜飘舞,是汉军,立时策马朝远处逃去。
“汉军来了”,呼叫声响起,田恒和郑平不敢耽搁,纷纷掉头朝堡外逃去。刘宇一屁股坐在墩台之上,累得胳膊都不想抬,再晚片刻生死难料。
典韦和顾明也看到了远处飘扬的旗帜,援兵到了。典韦手持长枪直冲进马贼群,顾明笑骂了声“真莽”,跟在他身后朝马贼杀去。
那些马贼那敢恋战,纷纷四散逃走,白利骑着青马一马当先朝山丘冲来,高声喊道:“主公,主公何在?”
刘宇从墩台上探出头,挥手示意道:“白兄,我在这里。”
白利长出一口气,道:“主公无恙,万幸。”
“夺马”,刘宇看到四散奔逃的马贼,高声叫道。
…………
两刻钟后,鲍鸿率领轻骑来到残堡时,战事已定,燕和上前缴令道:“启禀大人,此战杀死马贼三十八人,俘获四十三人,缴获马匹六十二匹,救下太子舍人刘大人。”
刘宇来到鲍鸿马前,揖礼道:“太子舍人刘宇,谢过鲍大人相救之恩。”
鲍鸿以为刘宇至少是弱冠年纪,没想到是个束发少年郎,身上儒衫血迹斑斑,用马鞭指点着刘宇腰间佩剑笑道:“刘宇,腰间长剑杀敌几人?”
刘宇一拍腰间斩风,笑道:“杀敌五人,伤敌不计。”
“哦”,鲍鸿注意到刘宇腰间悬剑,觉得眼熟,问道:“此剑可是斩风?”
鲍鸿曾在凉州三明皇甫规麾下任职,皇甫规是皇甫嵩的叔父,鲍鸿与他是旧识;中平二年北宫伯玉入侵三辅,皇甫嵩被朝庭派来长安保卫皇陵,鲍鸿认识皇甫嵩所佩的斩风剑。
刘宇解下斩风剑,双手托举到鲍鸿面前,道:“正是斩风剑,此剑是小子拜师时都乡侯所赠。”
鲍鸿跳下马,拔出斩风剑,剑身有如一泓清水,正是斩风剑。鲍鸿脑中念头急转,这个刘宇年纪虽轻,身份却极为尊贵,显然不是一般的汉室宗亲,要不然皇甫嵩怎能将爱若珍宝的佩剑赠于他,说不定自己调任京城之事可以找他帮忙。
想到这里,鲍鸿满面笑容地将剑交还给刘宇,道:“刘公子受惊了,本官与都乡侯是旧交,与令师卢公也有一面之识,素来敬仰卢公的为人,没想到在这里能与卢公弟子相见,真是有缘。”
“不敢,大人直呼小子的名字便是。”刘宇将剑系好,恭声道。
鲍鸿拈须笑道:“那好,老夫痴长几岁,便称你一声世侄了。”
“见过世叔”,刘宇顺竿爬,深躬到地道。
白利身上的包袱不见了,买马的钱估计打点了鲍鸿,官军缴获这么多马,自己要的马匹还要从鲍鸿打主意。
鲍鸿笑容满面,观风使是天子信臣,朝庭钦差,自己结交好刘宇,到时刘宇能在天子面前替自己美言,回洛阳便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