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设仆射,有侍郎三十六人,有人拿着几份文牍呈上,禀道:“洛阳县寺送来的公文皆在此处。”
刘宏快速地翻看,果然在文牍中找到处理白利误伤人命一案的呈报。打开细看了一遍,刘宏将文牍扔回案上,冷笑道:“徐循断得好案,杀人者轻纵,被杀之人的家主反要缉拿,他意欲何为?”
卢植躬身道:“徐循任洛阳令二年有余,断案人称清明。白利杀人一案坊间有童谣传出,请万岁御览。”
说着,卢植从身侧拿起一份奏章,是侍御史所奏的京中风向。
童谣,刘宏心中一沉,他不惧朝臣反对,却担心童谣生事。连忙接过卢植的奏章翻看。 “昔有董公强项,今有徐令清明,圣朝多出忠良,佑我大汉安康”,刘宏心头一松,不是什么挑动不满的话。手拿奏章刘宏沉吟思索,童谣其实就是民间风议,代表着京中人心,看来此案徐循并未徇私。
将奏章掷回桌上,刘宏一语不发起身离开,张让等人面面相覤,紧跟在刘宏身后。张让路过侍郎苗义时微微点头示意,尚书台侍郎、令史、掾属等多达百人,大半都是中常侍安排的人。苗义会意,两柱香后寻到张让,把那封写有童谣的奏章内容告诉了张让。
晚间,中常侍们在张让住处再次聚首,张让沉声将童谣的内容说出,众人一寂。
半晌,赵忠道:“怎么会有童谣出现?难道有人在暗中操纵?如此一来,这个徐循倒是不能动了,要不然岂不伤了大汉安康,难怪万岁今日看到我等都板着脸不悦。”
夏恽急道:“这怎么办,莫非真让徐循将我侄儿抓到洛阳狱中?”
张让扫了夏恽一眼,涩声道:“慌什么,我等尚在,徐循能做什么?”
赵忠微微一笑,道:“此事容易,那童谣不是说徐循清明吗?那是让他前去治理混乱之处好了,随便找个战乱之地的郡守、国相推他前去就任便是。正好郭珍前两日托情面到我门下,想在朝中谋个官职,徐循空出的洛阳令缺就给郭珍吧。”
众人暗中鄙夷,郭珍出身太原郭氏,家资巨万,赵忠替他打点这个洛阳令少说也要收几千万钱。
夏恽只求能为侄儿脱罪,笑道:“多谢赵兄美意。徐循即去,缉拿我侄儿之事便不了了之。”
张让沉着脸道:“此事要查明原尾,看看是否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,咱们树敌太多,不可不慎啊。”
夏恽阴森森地道:“敢明目张胆对付我夏家,这件事便交由我,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做怪。”
十一月一日,大朝。洛阳令徐循因为官清正,廉洁自守,被举荐为上党郡郡守(比二千石),洛阳令由侍郎郭珍接任。
十一月四日,司空杨赐病故。天子辍朝三日,身着丧服,赠棺椁、衣物,赐钱三百万、布五百匹,下诏哀悼,命左中郎将郭仪为使持节,追赠杨赐骠骑将军司空印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