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自己屋中喝了醒酒汤,用冷水洗过面,换了身衣服,这才来到正屋见夏静。再怎么处理,那股浓浓的酒气还是无法消除,夏静微一皱眉,喝道:“畜生,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,还不与我跪下。”
地上有织毯,跪下去也不冷,夏辉嘴里轻声嘟囔着,歪歪扭扭地跪在夏静面前。
看着夏辉疲懒的样子,夏静气不打一处来,怒骂道:“畜生,孙四是怎么死的,还不细细说与我听,若有半点隐瞒耽误了大事,小心你的皮。”
夏辉一惊,很少见父亲这样气急败坏,孙四的事父亲怎么知道了,谁在多嘴多舌,该不会又是大哥吧。心中颇不以为然,不就死了个护卫吗,大惊小怪做什么,不过不敢隐瞒,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。
得知夏辉在大庭广众之上强抢明月楼的酒姬,夏静破口大骂道:“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蠢货,家中什么女子没有,偏要抢一个有夫之妇。你便是要抢,也趁没人的时候抢,悄悄将人掳上车,事后谁人知道,谁敢找上门来?”
夏辉低着头不敢做声,脑中现出柳英娇俏的模样,下腹火热,心说等明日姚用把那娘们掳进府来,自己要好生怜爱一番。
夏静发了一通火,见儿子低着头不做声,火气消了些,喝道:“洛阳县寺发来传票,十七日审理白利打死孙四一案,你就不要去了,老实给我呆在府中,为父会派人前去。”
“爹,那个白利居然敢不给我面子,非弄死他不可。”夏辉直起身子道。
夏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,道:“此事你不用管,为父自会处理好。打死了我夏家的人,定要让他偿命。还不滚了出去。”
夏辉磕了个头,笑嘻嘻地爬起来,想着明日姚用将柳英抓来后该如何调教,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夏静。
等夏辉走后,夏静理着胡须独自思索良久,开口吩咐道:“来人。”
亲随夏近进屋,拱手侍立。
“你马上去趟皇宫,捎信给三老爷,把京中情形告诉他,让他留点神……”夏静细细地叮嘱了一番,夏近记下又重述了一遍,夏静点头让他离开。
十月十六日辰末,姚用带了六名手下赶着两辆马车来到天门街,辉少爷吩咐他将柳英掳进府去,身为部曲,自当听命。
马车没走多远,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,姚用站在马车上看得清楚,中间有名女子在说着什么。姚用时常跟随夏辉进出明月楼,认出那女子正是明月楼的酒姬柳英。
将马车停在道旁,姚用带着人分开人群,嘴中呼喝道:“你这个疯女子,又跑出来胡言乱语。诸位,赶紧散了,别让疯子咬了。”
一边说着,姚用来到柳英面前,不容分说抡手便抽。“啪”的脆响打在脸上,柳英的嘴角顿时流出了血。
姚用狞笑道:“臭婆娘,不在家里干活,在外面胡说些什么,丢老子的脸,兄弟们,把她带回家去。”
那几名手下拥上前,拧住柳英的胳膊就走,柳英醒悟过来,高声呼救道:“救命啊,我不认识这伙人,强抢民女啊。”
柳英的丈夫冯河和另一人就在不远处,见有事发生忙赶过来相救,与姚用的手下撕打在一起。看热闹的人群见姚用等人身强力壮,拧眉攒目,腰间还悬着刀剑,远远地指点着不敢上前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