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日当空,河边的芦苇草随风荡漾,本来是一个好天气,众人心情放松,结果在突然间,一群山贼乌泱乌泱的冲了出来,喊杀声突破天际,地面颤动如天崩。
犹记得那个骑在马上的大汉,身穿胴丸甲胄,脸戴修罗鬼面,手持一把犀角大枪,怒喝一声,“吾乃鬼庭三雄雅孝是也!降者不杀!!”
短暂的慌乱后,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身份,他们是内府的武士!他们有后台!
然而没成想威胁的话尚未开口,对方便驾马俯冲而来,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!
“西内!!!”
日光刺眼,马嘶长鸣,前蹄仰起,高大威武的鬼面修罗,手中犀角大枪戳下。
他只是下意识的拔刀格挡在身前,没成想一股巨力天降,手臂凉飕飕的,再低头一看,鲜血狂飙,痛了,也麻了。
再然后,他就晕倒在地,逃过一劫。
武士精神恍惚,苦涩的一笑,虽然还活着,但是没了手臂,他人也已经废了。
其他武士们也是面容呆滞,他们的经历也都是大相径庭,除了其中一人是被围殴砍废的,另外几人均是被鬼庭二兄弟给正面击败的,犹如切瓜砍菜般的碾压!
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力。
经此一役,苟且偷生的几人道心破了,他们已经没有了持刀的胆气。
内次左侍二郎对此仿佛也是极为清楚,看着眼前几名丢盔弃甲的狼狈武士,心中长叹一声,经历过无数次的战火与纷争,他也见证过不少生了心魔的部下,虽然武士有坚定的信念,但也是凡人。
苟活下来,胆小如鼠,这并不罕见。
起身走向前去,在众武士们不可置信的神色中,依次将其扶起了。
看着其中一人左肋下的伤口,语气平静道:“我知道了,今日之痛,来日必将一雪前耻!你们且退下吧,安心养伤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武士众纷纷红了眼眶,感激涕零。
内次左侍二郎却摆了摆手,头也不回的进了内阁。
一道屏风之隔,武士众目送着对方的离去,又看了一眼自身的残缺,对视一眼,眼神充满了坚决。
屏风之外,内次左侍二郎面无表情的走着,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噗!!
直到身后传来了血雾喷薄之声。
“大人的宽恕恩情,在下无以为报,我等武士未完成嘱托之任,本是无能,令其武士之名蒙羞,怎能再苟且偷生!”
一名武士口中囔囔着,倒在血泊中。
另一名武士顽强的站起,踉踉跄跄的握着豁口太刀,面色悲戚道:“区区残躯已不足以效忠内府,当以自行了却残生!还望家中长辈能得以优待……”
说着,旁侧一名武士已然抹喉自尽,倒在了地上,手中的太刀来回滚动几圈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飘零的雪花,深吸一口气,闭眼,握紧了太刀。
噗!!!
血溅当场,淋在了屏风上。
他们这些区区的无名之辈,负罪累累,就连刨腹自尽的资格都没有。
能够血染大堂之上,已是荣幸了。
背后的声音断绝,内次左侍二郎表面平静,心中有怒火在燃烧,脚下加快了速度,快步的走出阁楼。
来到了院子的武器阁内,对着看守的武士冷漠道:“着胄装!我要面见副帅!”
“是!!”
看守武士面对着盛怒的大将,也不敢多言,连忙俯身行礼,打开了武器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