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了声,“嗯。”
时枝把银针与草药准备好,对着穴位扎了上去。
她用打火机点燃上头的草药,弹了弹细长的银针,顿时卫生间里被白雾弥漫,她开了排气扇。
“理论来说需要两个小时。但我这里半个小时就可以。”
时枝搬了张椅子过来坐,“大哥有什么不舒服的,可以及时告诉我。”
裴琛闭眼。
他的眉眼在白雾之中,更显清邃。
“多谢枝枝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。
时枝就在一旁守着,其实,她的草药里放了助眠的,这次的针灸主要目的是让大哥好好好睡一觉,其次是缓解他身上的酸痛。
她知道,他很少睡觉,睡眠质量也不好。熬夜很厉害,埋在研究所里工作,不知疲倦。
很少有这么顾事业的。这一点,大哥和封司渡是一类人。封司渡早起晚归,身为总裁,却也凌晨两点入睡,作息不规律。
就算生病,也在家办公。看文件。还不会照顾好自己。
时枝也有些犯困,直到短信提示她。
——您好,时枝小姐。您订购的包包三日内送达,请查收。包包仅此一款,卖完下架,感谢惠顾。
她露出淡笑。
半个小时后,裴琛睡醒。他很浅眠,看见她还在身旁陪伴。
“枝枝。”
他正欲起身。
时枝把他按了下去,“大哥别动,我要拔针。”
她消毒双手,再将他后背的针都拔了去。
裴琛起身,他拿过衬衫穿起。
低头系上扣子,他看着一旁消毒银针的时枝。
“七织。”
他唤了一声,“这里没有别人。”
时枝的手一顿。
她有想过,瞒不下去就不瞒了,顶着隐瞒的压力。她也不想一直瞒着大哥。
转过身来,时枝道:“我知道。”
裴琛的眼神灼灼。
她终于承认了。
他缓缓来到她的身前,男人的个头很高,将她笼罩。
他身上成熟稳重的消毒水味道,沁人心脾的钻入鼻息。
“告诉大哥原因,好么。”
裴琛想知道,她为何是七织。
为何,会来到裴家。
时枝不太想在卫生间里,面对面跟大哥说这些。
她收好针灸包。
“找个时间,我会好好跟大哥说的。但是现在,不是最佳的时机。”
时枝停顿,说道:“而且,我对裴家没有恶意。大哥心里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