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黄屋’之句,在这非常时刻,若被有心人传出来,恐遭人猜忌,生出不必要的祸端啊。”
所谓“黄屋”,便是帝王宫室。而“王子”,亦可指王氏子弟。王溪生一愣,他收购的诗作数以千百计,哪里记得清楚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诗,便又将目光投向盐商。盐商眼神闪躲,迟疑了一下,附耳对王溪生道:“这诗正是此人出售的。”
盐商话音一落,王溪生顿觉如坠冰窟,立刻明白过来,此人出售诗作时,就已经挖好坑等他跳了。而今因为妖书之案,豫王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。作为德妃的弟弟,他又有此诗句,岂非坐实了德妃与豫王果真有夺储之意?他面色惨白,指向书生,“你,你早已谋划好了?那妖书难道也是你……”
书生也一怔,旋即微笑道:“王侍郎哪里的话,在下只是好意提醒,哪有什么谋划。”
王溪生放下发抖的手指,强自镇定心神,喃喃道:“多谢……郎君提醒,郎君有何见教?”
书生施施然道:“齐某既然登门拜访,自然是为王侍郎与德妃想好了应对之策。王侍郎虽诗名远扬,但识货的人却不多,那诗集不过流传出去百余册,王侍郎大可放心,齐某去一一收回来便是,只不过有几册流传到了各州中……”
虽明知对方勒索,王溪生却只能强自挤出一丝笑容,顺着对方的话说:“如此便辛苦郎君了,不过郎君车马劳顿,本官理应为郎君准备些车马费。五百贯钱,不知郎君意下如何?”见书生笑而不语,他又试探道:“八百贯?”
书生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,“齐某好意帮忙,王侍郎怎如此讨价还价,将齐某看得如此市侩?”说罢拂袖而起。
王溪生连忙起身将书生按了回去,“郎君只管开口吧!”
书生淡淡一笑,伸出一个手指。
“一千贯?”王溪生问。
“一千两。”书生摇摇头。
于此同时,胜业坊西,另一处宅邸内,五眼六耳兽尊匍匐在暗室中。十二名听律在桌前,无数人声、车马声从竹管中传出。其中一名听律复述道:“一千两。”
又补充了一句:“黄金。”
……
寒鸦飞过胜业坊,落在门檐上。黄叶随风飘落,檐下占风铎偶尔发出轻响。
乌鸦四顾张望,似乎疑惑于此地为何如此死寂。待目光落到下方,却见百余位穿着青随兕服的神咤司官差围在墙下、巷中,默然无声。
随着一声受惊的鸦啼,陈皓初按着刀柄,目光随着檐头寒鸦远去。
他把目光转向身侧,京畿游奕使正望着前方的宅邸若有所思。
陈皓初低声道:“李游奕真是神机妙算,这案子总算是有着落了。”
诈尸了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