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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:鸦千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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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的出来那妖魔究竟藏在哪儿?是那只老乌成了精,还是说,这一屋子鸟都有问题?

    “陈校尉……”当头的缉妖吏不敢乱动,额角沁出豆大的冷汗沿鬓角滑入脖子里。

    “先撤。”陈皓初心弦紧绷,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向后退去。

    所幸,那一屋子的诡物没有异动,只是待在瓦下静静注视三人退出屋外。

    刚一出门,陈皓初就掏出一张黄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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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蝉一瞧,那黄符上边有银砂画成的磬形图案。

    “退远些。”陈皓初叮嘱一句,便持符念道:“太一阳明,六甲之精。飞火万里,皓华主之。

    李蝉退后两步,便见陈皓初把那黄符吞下,猛一吸气,向那祠堂一吐。

    呼!一道火风自他口中喷出,霎时间,便烧燃了祠堂门。火势迅速蔓延,如龙蛇一般,在窗壁梁柱间流窜、蔓延。

    呼啦一下,祠堂里的黑鸦受惊,扑棱棱地振翼飞起,霎时间,呜哇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一名缉妖吏道:“陈校尉英明,这般情况用火攻便可一劳永逸……”

    陈皓初摇头,在愈发猛烈的热浪下,横刀身前,缓缓后退,谨慎审视着火里飞出的每一道鸦影。

    李蝉的丹青眼里也映着熊熊烈火,他看见群鸦惊飞,张嘴啼鸣,独有一鸦黄喙紧闭,便连振翅都没发出半点声音,落到黑柱撑起的青檐上,死死盯住陈皓初。

    那灵应法放出的烈火势头猛烈,转眼便把祠堂烧去大半,陈皓初见火中并无异兆,终于稍微松了口气,“这妖魔还没成多大的气候。”

    一缉妖吏道:“那妖魔已葬身火中?”

    陈皓初摇头,“没这么容易,想必是逃了。”

    另一缉妖吏问:“这妖魔与那鬼主有关系么?”

    “不像。”陈皓初沉吟,“我看那鬼主过境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檐上黑鸦说话的陈皓初,黄喙张开一道缝隙。

    陈皓初面色刷墙似的变白,猛地探手抓紧左胸,张大嘴巴,喉间发出濒死之人般的“嗬”声。

    横刀当啷落地。

    但黑鸦还未完全张口,便心生警兆,猛地摆头望向陈皓初身后,望见一双鸳鸯眼。

    李蝉与黑鸦对视,一瞪眼,黑鸦羽毛一颤,急忙闭拢黄喙,振翅飞走。

    “陈校尉!”

    两名缉妖吏扶起险些趔趄倒地的陈皓初。

    陈皓初面色煞白,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绘有“玄龟含象”图的银符,这玄龟含象法是五品灵应,是他的仅有的一道护命法,此时那玄龟含象图却已朱纹涣散。

    莫名便在生死间走了一遭,这位神咤司校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明白此地已不宜久留。他低喝一声“走”,捡起落地的横刀,跌跌撞撞向外跑去。

    缉妖吏经过李蝉身边,呼唤一声,见这青衣人无动于衷,也无暇顾及,跟着校尉逃走。一转眼,三人便跑出廊道,消失在义庄大堂的方向。

    祠堂边,李蝉望着飞走的鸦影,盯着那九根尾羽。一道白影自他腰间的画轴里跃出,落到檐角,隐约现出白猫的模样,又一纵,向黑鸦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
    “这妖怪好生厉害……”红药在祠堂前现身,脸颊映着火光,望向明净秋空。

    “此妖名为鸦千岁。”李蝉低头,望向东边义舍里的两具尸体,“这些横死者每有一岁未尽的寿元,便生出一岁死气。有老鸦食千岁死气,便化身成妖,张口可言判生死。鸦千岁每食千岁死气,便生出一根尾羽,藏在祠堂里的这只,大概已有九千岁了。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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