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打不过你……罢了,罢了,就算我年轻时也不是你的对手,它是你的了。”
他觑着地上的眉间青。
李蝉捡起眉间青,问道:“你要把它送我?”
“你要是胜不过我,就得把命送在这里。”程炼冷笑一声,“难道我不送你你就不要了?你本来就是为它而来的吧。”
“我不是官府的人。”
李蝉刚说完,门外传来两声小心翼翼的呼唤。那铁匠徒弟一开始见势不妙躲得老远,又觉得于心有愧,现在见情况稳定了下来,终于鼓起勇气过来询问。
程炼挥手让徒弟在门外候着,皱着眉头问李蝉:“你真不是官府的人?”
又想到李蝉既然已经胜了,就没有说谎的必要,忍不住一下坐了起来,“你怎么不早说,你……”
要不是以为李蝉是官府派来抓自己的人,程炼也不至于对李蝉下杀手,这样一想,程炼又怔住了,李蝉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一下变得神秘莫测——这个年轻人真懂相剑?
“我专门替人写疏文,代求灵应,也接降妖除魔的活。”
李蝉把一张白绢给程炼,程炼展开一看,上边写着代写诸品灵应法对应疏文的费用。程炼一时有些回不过神,他心里早已做好身陷囹吾的准备,甚至已心怀死志,结果,这位年轻人是来做生意的?
以他的本事,去从军谋个别将,乃至于折冲都尉的位子都不难,怎么靠这种活谋生计?但转念一想,自己这个曾经的署令,不也隐姓埋名,躲在市井终老吗?
“闹了个误会。”程炼苦笑一声。
“也不算误会。”
眉间青在李蝉手里转了个剑花。
“我要带走它。”
程炼打量着李蝉。
“你自信不会辱没它?”
“剑是杀人的兵器,怎么才算不辱没它?”李蝉摇摇头,“我只能保证把它用在该杀的人身上。”
“愿你当真能如此。”程炼笑了笑,“那我也算托付对了人。”
李蝉收剑对程炼一揖。
“谢先生赠剑。”
“你先走吧,别等我舍不得它,反悔了。”程炼摆摆手,“我的心结因它而起,见不到它,反而心里痛快。”
李蝉又行了一礼告辞。
李蝉一走,程炼把徒弟叫进屋子。
徒弟向来不知程炼的底细,刚才在外边偷看到程炼身手高绝,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,自己拜入高人门下,习得绝艺……
程炼瞥他一眼,吩咐道:“待我死后,你到焦明山脚找一道孤坟,把我的骨灰葬到那孤坟旁。”
徒弟惊诧道:“师父,你,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”程炼脸色一落,“要死也不是现在,只是我的确没几个年头好货了,你不必再为我求医求术,我寿元将尽,气血两衰,也不是可以治得好的。”
……
李蝉走出兵器铺,掀开左腹衣衫的破洞,那道青纹仍色泽黯淡。
“借了红药的妖气,只能维持十二息左右……”
他手腕一翻,眉间青握在手上。
“这剑妖妖气有金性,下一道身神,也有着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