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着半边脑壳的头来。
他惊慌失措,慌手慌脚捡起笠帽,迅速戴在自己头上。
可不知如何回事,一股秘密的功力撞到他的手臂上,手一颤,笠帽再次落在地上,他的阴阳头再次露出于人前。
以额头为中线,旁边是长发,右边仅有一层薄薄的发茬。
配着他白中透绿,绿中透黄的脸,如何看如何风趣,便像是被霜打了的韭菜,蔫巴巴地倒伏在田坎上。
姜如呆看一会儿,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:“如此。”
现场一片死寂。
江家的侍卫和豪奴齐刷刷看向天际,装作自己不存在。
有几个站在远处看热烈的老庶民则指辅导点:“这人如何剃了个阴阳头?”
“看他又吼又叫的,不会是个疯子吧?”
“他家里人也无论管,放出来吓人……”
江嘉悲愤欲绝,瞪着姜如高声吼道:“这回你写意了?我不会放过你的!你给我等着!”
吼完了,红着眼抢过侍卫递来的笠帽胡乱往头上一戴,转身跑了。
“公子,公子……”江家侍卫大呼着追了上去。
余下几个豪奴,恶狠狠地瞪着姜如等人,威逼道:“你们等着!”
刹时,热烈的甜汤铺子变得冷冷清清,只余下一堆锅碗瓢盆扔在那边。
姜如转身看向祁树。
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生气大约落寞的脸,谁知却是对上一张含着浅浅笑意的脸。
“公子……”她想和他说不必理睬江嘉那种不修口德的疯子。
“我不留心。”祁树浅笑着摇头,走上前往稽查一番,从盒子里取出一套极新的碗,舀一碗甜汤递给姜樱。
姜樱一脸懵:“给我的?让我吃?”
祁树策动地点头,表示不吃白不吃,他看过了,都是清洁的,没有任何问题。
姜樱便喜滋滋地喝了:“真好喝呀,又香又甜,你们也来一碗?”
被江嘉折腾这么久,是该拿点赔偿。
姜如笑眯眯地和祁树道:“我要槐花味儿的。”
喝完了,又劝祁树:“我觉着很好喝,要不,你也来一碗?”
祁树浅笑应允,表示要她给他盛。
姜如见他是不留心江嘉的混账话,便开高兴心给他盛了一碗,看着他喝下去,笑眯眯给他擦拭角,不再提适才的事。
祁树轻轻握住她的指尖,在她掌心浅笑写到:“再有下次,没有抢在前方,放心躲在我身后可好?”
“好!”姜如毫连续顿地疾速应下,内心却想着,那也要看是什麽环境。
打斗的事,她的功力或是没有祁树大,留给他处理也不要紧,她帮副手便好了。
但如果是吵架,有人陵暴他不会说话,她如何也不可以看着他被陵暴——她便是他的舌!
祁树看出她没什麽至心,无奈地拍拍她的肩,让阿米给每个人都盛上一碗甜汤。
同事们都没客套,喝完以后坐上马车继续进城。
姜二娘子想到适才的事后怕不:“疯子是谁?你怎会招惹上他?我瞧着不是一样人。”
姜如把江嘉的身份说了,或是气愤难平:“不是我招惹他,是他不正常……”
“江嘉?你说他是江相的独子江嘉?”姜二娘子大吃一惊。
“是啊,娘认识?”姜如压低声音问。
姜二娘子从澜京来,从前又是那样的身份,认识江嘉也是正常的事。
“见过他小时候……”姜二娘子不天然地扯扯角:“几何年的事了。”
“你们说什麽呀?”姜樱凑过来。
“没什麽。”车里未便谈论此事,姜如把话岔开:“小樱你到了城里不要乱走,要听大人的话,如果是看到适才那个人,必然躲得远远的,晓得吗?”
“晓得了!”姜樱不疑有他,缠着阿米要玩翻绳。
姜二娘子看着姜如,微不可能闻地感叹了一声,如果是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……
一路通顺进了县城,姜如特意让姜铁伢绕到留仙街自家铺子前,隔窗指给姜二娘子和姜樱看:“那便是咱家的铺子了。”
姜二娘子和姜樱下了车,由姜铁锤和姜羽陪着,里里外外看了一圈,听那二人细致解说生意如何做的,什麽又卖多少钱,一惊一乍的,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姜如问白庸碌:“这几天如何样?”
白庸碌道:“江嘉只闹了三天,以后我们正常开业,没有再请陈进的人协助。”
又拿出几张身契给姜如看:“这是陈进派人送过来的,这几个孩子在下都看过了,临时安排在你家的小跨院里,请了个粗使婆子烧饭,通常便把院门锁着,不许外出,礼貌差得很,恐怕不太好拿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