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茶盏给小爷用?它配……”
“它配不上公子,我晓得。”姜如不紧不慢地道:“但没方法,我穷啊,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茶盏了,要不,公子这里别换一只宝贵的、配得上公子的茶盏吧?”
八姑子打圆场:“好好好,快把公子那只琉璃盏拿出来!”
江嘉凶狠地瞪着姜如:“茶壶又是如何回事呢?”
姜如垂怜地拿起那只旧茶壶:“这茶壶可宝贵了,我们家传的,得有上百年的光景了,这泥料做工都不得了。这色泽多润啊,泡出来的茶可好了,品格得提升一两层!那天公子嫌我的茶具不太好,我思来想去,仅有它才配得上公子!”
江嘉用看痴人的眼神不屑地瞅着姜如:“你没见过好东西吧?这破壶也喝采?”
姜如挑眉:“了!在我心目中它便是很好的!”
江嘉盯着她看了半晌,看不出任何不对,便将下颌一扬,从鼻腔里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看你孝心可嘉,便不嫌你眼瞎了!”
也不要女仆换什麽琉璃盏了,接过白瓷茶盏,将茶汤一饮而尽。
八姑子等人松了一口,真是个祖宗啊,她们适才真怕他会砸了姜如的茶具。
很快,三盏茶喝毕,茶叶末子也都喝光了,姜如修理好东西要走,江嘉却慢悠悠地道:“慢着!小爷让你走了吗?”
还说今无邪顺当呢,是在这等着的!
全部人的心都揪成一团,不等姜如作声,八姑子和桃蕊先便赔笑道:“公子有什麽交托?”
江嘉看也不看她二人,站起从容不迫地走到姜如和阿米身边,围着二人转了几圈,猛地指着阿米道:“小爷认得你!”
阿米和姜如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紧张。
是了,那天夜晚浣游光竞价拍卖阿米,江嘉是在场的。
他以前疯疯癫癫,老眼昏花,没能认出阿米是正常的,这次他比较苏醒,认出阿米也在事理之中。
但那又如何样?
她不偷不抢,获得阿米的历程全都合法,怕什麽?
姜如悄然地笑着,既不否认也不承认。
江嘉指定阿米以后,再勾起右边角,哄笑着盯着姜如,轻声道:“你的身份很特别啊……能被浣游光奉为座上宾,坐在甲字号包厢。开了一家药膳堂,卖些稀奇诡谲却能强身健体的菜。
有一手好茶艺,能治种种疑问杂症。眼高于顶,胆敢不把小爷放在眼里,小爷很猎奇,你毕竟是个什麽样的人?如果是小爷让人去查,能不可以查出点什麽来?我听说,你和江家药铺的叶掌柜有点过节?”
姜如内心“咯噔”一下,紧张地想,莫非他晓得她行使他合计死叶掌柜了?
不对,他一准儿是诈她的,否则以他如此率性妄为的德行,早便翻脸了!
因而板着棺材脸,面无表情地道:“公子真是慧眼如炬,我的身份的确很特别。”
阿米不解地眨眨眼,她如何没发现姑娘的身份毕竟特别在哪里?
八姑子有种“肯说真话了”的喟叹之感。
姜如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袍袖,浓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心虚的眼睛,云淡风轻地扯着角,江江道:“我与浣游光主有旧,因此他很照谢我。至于这手好茶艺,那是真没方法,家传的秘方。”
姜如存心装出一副自满样儿,彷佛认识浣游光主有多了不得似的,仅希望如此能撤销江嘉的疑虑。
但她不晓得,认识浣游光主,能得对方照谢,很了不得。
江嘉骄狂的神采总算缓和了几分,他默然着看向八姑子,看到后者必定的点头以后,便又看向姜如,清了清嗓子。
八姑子以为他会放过姜如,却没想到他很是高声地吼道:“浣游光主很了不得啊?你晓得小爷是谁吗?”
姜如很烦了:“晓得,你是有钱人,贵公子嘛!”江有钱,江朱紫,江贱人!
江嘉鼻孔朝天:“有钱算什麽?可贵的是有钱又有权!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江嘉是也!如何样?没想到吧?吓没吓着你?”
姜如逢迎道:“吓着了,吓着了,好了不得……”
她打发得太厉害,江嘉眯了眼睛、嗖嗖散发冷气:“你晓得小爷是谁吗?”
姜如道:“您适才说了呀,江嘉啊!著名的大富人啊!浣游光的人都不敢惹您!”
江嘉确认她完全不认得他是谁,轻松鉴戒的同时,又以为不爽:“你晓得宰相大人是谁不?”
姜如故作高傲:“我一个小小的民女,生意人,不需求晓得这个。”
“哼土包子!”江嘉一下子找到了生理上风,鄙视地哄笑道:“没见识!蒙昧当高傲!告诉你,当朝宰相大人姓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