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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、祁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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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珍视他。

    “我想要对你好。”她圈住他瘦而卓立的腰身,将头靠在他的背上,内心酸酸涩涩,却又丰裕。

    祁树转过身来,将手托在她的腋下,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以前,将她高高抛起又接住,再高高抛起又接住。

    姜如既羞且恼,还很担忧:“停下,停下,我不是小孩子!不许如此抛我,我害怕!”

    其实她很稀饭,从未有人如此痛爱过她。

    但她很担忧他的身体承担不住,可她,不喜悦提醒他这个事实,因为她舍不得让他疼痛。

    祁树却完全不睬她,他便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,直到她翻脸生气才将她轻轻放在榻上,温柔地替她脱去鞋子,在她身边躺下,和她一起肩并着肩,静听廊下铜质风铃发出的洪亮响声。

    这一天,姜如和祁树什麽都没做,便那么躺了一天,直到真与婶来叫吃饭,才把他们分离。

    饭时,淅淅沥沥下起了雨,房子里却填塞了甜味。

    祁树旁如果无人地给姜如夹菜,很快姜如碗里的菜便堆尖了碗,见姜羽一再观望,便打发地塞一筷子菜过去。

    姜羽看看自己碗里的鸡脖子,再看看姜如碗里的鸡腿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真与、真与婶、谢老头左顾右盼——真是看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姜如以为很羞辱,悄悄的拉拉祁树的袖子,让他不要再给自己夹菜了,满桌的人都看着呢。

    祁树看看她,再浅笑着看向姜羽。

    柔顺的目光里带着无形的压力,你吃不吃?你对我不满?对你姐姐不满?

    姜羽赶快低下头,大口啃起鸡脖子来:“真好吃,我很稀饭啃鸡脖子了,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祁树赞许地拍拍他的肩,表示稍后有奖。

    谢老头很先站起:“我吃饱了……”

    真与和真与婶干笑:“我也吃饱了……”

    饭桌旁刹时走得只剩三个人,阿米端着汤进入,一脸不明因此:“如何回事?菜还没上齐呢。”

    姜羽端起饭碗,拉着她出去:“阿米姐姐,我和你说啊……”

    姜如红脸:“都怪你。”

    祁树浅笑,爽快将菜喂到她嘴里。

    雨下了一天一夜晚,出来买菜的人并不多,生意很平淡,姜如和白庸碌爽快去郊野看地。

    这几年算是风调雨顺,喜悦卖地的人家并不多,因此这一块大地积并不大,大约只得十多亩,且要价颇高。

    地倒是好地,便使下了一天一夜晚的雨也没积涝,只是姜如特别讨厌下雨天,听到雨声便忍不住烦躁。

    这种烦躁不言而喻,白庸碌以为她是嫌地少,便安慰她道:“积少成多,先买下这块地,以后再想方法采购周边的地皮……”

    姜如不回答:“以白掌柜看来,整个留仙县城,我们的菜能占几分市场?”

    白庸碌早便算过了:“大约能占得很之三,再起劲一把能占很之五。总要留一点生路给别的小贩或是庶民,否则县里也不会乐意。”

    姜如道:“那便是了,这里的地不太好买,够种我们卖的菜便行,再多的地我希望在守山镇买,以后或是要以药材和干货为主。”

    鲜活蔬菜不太好运输,只需保证本地的贩卖便行,要想将生意做大做远,或是得卖药材和香菇、木耳、银耳等干货。

    守山镇偏僻,平凡人不去,地价廉价,不如临时以那边为基地,待到未来打进州府,再图别的。

    此外,她还想攥紧时间把酒楼开起来,自产自销,未来药膳堂遍布世界,那才叫美。

    签好契书是午时,地主生死要留他们吃饭。

    姜如想着以后要在此处种地,得和本地人搞好关系才行,便应了。

    也无论箪食瓢饮,清洁与否,笑吟吟地和女眷讲话,还给主家的一个小孩开了治腹泻的方剂。

    地主一家见她平和近人好说话,白庸碌又是个嘴甜的人精,有心做脸,特意去将本地两家士绅女眷请来奉陪。

    饭毕告辞,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突然狂奔而来,几乎撞到姜如,被阿米一把抓住。

    他也谢不得挣扎,只将手里的馒头冒死往嘴里塞,腮鼓得像金鱼。

    “有娘生无娘养的下行货,叫你偷吃!叫你偷吃!”

    一个妇人尖声叫骂着追凌驾来,从阿米手中抢过男孩,将手里的铲子用力往他头上一砸,鲜血刹时流出,糊了男孩满脸。

    男孩却不哭,胡乱擦一把,尽管用力咽馒头,馒头太干,他咽得太急,很快噎住,直翻白眼。

    妇人不依不饶,揪住他的脸用力撕扯,又打又踢。

    姜如看不下去,道:“他快噎死了。”

    阿米轻轻一挥胳膊,便将妇人隔绝开,再在男孩背上一击,男孩便“哇”地一声吐出了馒头。

    世界着雨,地上尽是泥泞,馒头滚落于地,脏污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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