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。”
姜如立刻提醒她。
听见这话，倒是二十四岁的福宝，颇为老成的打圆场：“哪儿用得着如此客气，况且论资历，我才来了一个月，更比不上彩环妹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。”
“福宝。”
姜如欲言又止。
她其实——
挺想和福宝认亲的。
两人都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，不同的是，人家福宝也是天道的亲女儿，堂堂的小说女主角，只不过是种田文的。
自从一个月前发掘了这位种田系女主。
姜如恨不得时时把她挂在裤腰带上，那可比什么桃木剑黑狗血管用多了，比如这次，自己妄图拿回给李望舒铺路的珍珠，结果被天道惩罚闪了腰。
如果没有福宝。
她就算叫御医来，也得疼上十天半个月，可福宝一出手，便知有没有，这会儿居然已经好了。
“你真是青岚宫的福星啊！”
姜如不无感叹。
没等福宝再客气回话，守门的宫女掀帘进来，行礼禀报道：“如姑娘，贤妃娘娘来了。”
贤妃便是姜如的堂姐，姜青芷。
年芳十八，貌美如花，又性情柔和，只是再柔和的人，也经不住天道接连半年的摧残，若不是有姜如陪在身边，恐怕早就黑化了。
“堂姐。”
姜如连忙起身。
原主刚出生就被抱去与姜青芷一起养，虽然是堂姐妹，感情却胜似亲姐妹。
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，自然也继承了原主的感情，这也是姜如留在皇宫，没有跑路的原因：无论如何，她也不忍心看着温柔贤淑的堂姐，沦落到小说里的恶毒女配结局。
问道红花油味。
姜青芷大吃一惊，问道：“如儿，是你伤了哪里吗，要不要紧？”
尽管姜如知道小说剧情，但天道实在太过强大，也太过霸道，入宫这半年来，姐妹俩都被压制的够呛，她不想让堂姐再多担心。
摇摇头：“没什么，是彩环刚才把红花油打翻了而已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姜青芷松了口气，眼神飘忽不定。
若是以前，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，而是会追究到底，但现在整个人的状态，简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，尤其在得知，今天皇上居然铺珍珠路，来逗小公主走出冷宫。
注意到她的目光。
姜如让彩环去小厨房做几块点心，福宝也自觉的告退。
殿内只剩下两人后。
姜青芷拉着堂妹的手，忽然眼圈发红，泪如雨下：“如儿，我怀孕了，怎么办？”
太后刚死。
皇上又对冷宫那边蠢蠢欲动，若不是堂妹这半年来的提醒，恐怕她现在还会志得意满，觉得能凭腹中这块肉，与冷宫那位争辉了呢。
可现在只觉得手足无措。
“皇上要是知道了，一定会去母留子，如儿，我明明每次都喝避子汤的，为什么还是怀上了？”
因为——
你不是天道亲闺女啊。
姜如心底涌出一股无力之感，事实上，姜青芷怀孕，是因为李望舒说了一句她的腰太细了，而之后，姜青芷还会流产，流产的原因，则是李望舒说了一句她的肚子太圆。
这两个都是原小说里的剧情。
哪怕她小心再小心，甚至已经成功劝说堂姐喝避子汤了，可那么多的努力，还是比不过女主李望舒的一句话。
天道。
你宠亲女儿到如此地步。
对其他人真的公平吗？难道她们一退再退还不行，就只能当坏事做尽，自食其果，以此衬托李望舒的丑角吗？
“堂姐。”
姜如握住她的手，迟疑着开口：“若是我说，这个孩子不能要，你怎么想？”
姜青芷猜的没错。
在原小说里，李煜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，起的正是去母留子的心思，甚至太医都打通好了，若不是姜青芷因为李望舒的一句话流产，她是真的可能刚生下孩子，就被一杯酒毒死的！
只要李望舒在，这孩子迟早会流产。
唯一的希望是不在剧情中的福宝，说不定有一线生机，能让姜青芷把孩子生下来。
可是——
李煜还抱着“去母留子”的计划，虎视眈眈着呢！
姜如穿越过来只有半年，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和感情，但终究还是前世的现代意识占了上风，在她看来，一个注定会被流掉，连婴儿都算不上的骨肉，绝对比不上姜青芷一个大活人重要。
“可这也是我的孩子呀。”
姜青芷捂着肚子。
神色绝望：“如果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深宫里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拥有，那我以后活着的日日夜夜，又与今天有什么区别？”
你是活了一万天，还是把一天重复了一万遍？
现在女配的思维都这么先进了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