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一个木匣子里呢!
“不用。”梁墨珏瞬间接话,他的手指轻敲在旁边的桌上,眸色深的如海,“先不要告诉月白那条手绳在你这儿,知道么?”
不要告诉月白?
之前不还让他赶紧还给月白的么?
小怀不解地点头,三爷在月白的事上的处理总是让他不能理解,可他也只能遵守。
这时,吱呀一声,门被人从外推开。月白正费力地端着一个木托盘,挤进了房内,她端着的托盘上盛着一壶茶和几小碟点心,待走进房内看见正抬眸看着自个儿的梁墨珏时,月白才道:“三爷,你吩咐的茉莉茶和点心我端来了。”她用肩膀关上门,却发现室内只有梁墨珏和小怀,一时疑问,“三爷,你的客人呢?”
不过一刻钟的功夫,人就走了么?
“小怀,帮她拿过来。”梁墨珏先吩咐小怀帮忙,才缓声对月白讲:“他家中有事,先行回去了。倒是麻烦你走一趟去拿茶和点心。”他扯了个谎。
手里的木托盘被小怀接走后,月白顿时轻松不少。听见梁墨珏的话,她甩甩手,摇头道:“三爷为什么要说麻烦?客人走了,你不还在这儿么?这新泡的茉莉茶香得很,还有这几碟点心都是小厨房里新制的,三爷你一定喜欢。”
她觑着梁墨珏的脸色,心中还是对那客人好奇。而梁墨珏也没说什么,只是一颔首,旁边小怀替他斟了一杯香味四溢的茉莉茶。
“不过三爷,那客人我白日里见过,我还和他打听了我那兄长的事……”最终还是忍不住,月白往前走了一小步,“三爷你和他原来是认识的么?”
“他曾教过我几月的书,算是旧识。”梁墨珏温然地说道,他那沉的像海的眸子慢慢扫过月白,察到她表情后,才又讲:“他和我说,你今日向他打听你那兄长的消息了?你可从他口中知道了些什么?”
月白分毫不犹豫地点头,对着梁墨珏说:“是啊。不过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消息,但听那先生说,那一批参军的人都安然无恙,我这心就算落下了。”
安然无恙。
这四个字在心间划过,配上月白弯弯的眼,梁墨珏唇畔又挂上笑,浅浅的,笑意并未入眸,“不过月白,有些事你问外人,哪有问家里人靠谱呢?”
问家里人?
月白不解其意,她绞着手指,有点不好意思,轻眨一眨眼,“三爷,你说的是什么……我有点不太懂。”
她在梁墨珏面前就是这样,懂的、不懂的都会说出来,而不是藏在心中,或者糊弄过去。这一点梁墨珏十分满意。
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你的那位兄长姓陆,是京中陆家的小公子——陆霄云。是吧?”他语气淡淡,却有着一股笃定。
果然,月白诧异地扬扬眉,张张嘴,她立即问道:“三爷怎么知道的?”
她和陆霄云相识的事,除了花怜再无人知晓,即使今日去打听,也没提及陆霄云。
三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
“呵……”低笑一声,梁墨珏也不着急回答。他拿起那盏茉莉茶,喝了两口,甜蜜非常,润了嗓子后才道出,“这批少爷兵,多得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。而其中陆家小公子,已经算是‘清流’,我想依月白你的性子,也不会和那些个无所事事的人结交。”
月白了然地点点头,心觉梁墨珏果真神通广大,这一猜,还真的猜准了。
“不过……”梁墨珏放下杯盏,眉宇间有两分疑问,“月白,你是如何和陆家的小公子相识的?”
他这一问,让月白低了低眼。
该如何告诉三爷呢?
过去的事,她是一概不想提及的。可面前人是梁墨珏,她又不能全瞒过去。
心中挣扎片刻,月白最终还是抬起眼看着梁墨珏,用一句话答了过去,“我和陆家小公子,是自幼相识。只不过后来我和他二人没再见过面,是班子来了京都后,我才偶然与他重逢的。陆小公子他在京都很关照我……”
梁墨珏脑中不知为何蹦出了一对词。
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“原是如此,怪不得。”梁墨珏颔首,他忽而又问道:“月白,你可想具体了解一下陆小公子的近况?”
抛出这句话时,梁墨珏看见月白眼光一亮,有几分惊喜地走上前一步,对着他问:“三爷要帮我么?”
月白说完后,脸上浮出一抹笑,目光中全然的信任。这让梁墨珏见了,心里很是舒服。
他唇角的笑亦是半分不减,可偏偏有种薄冷的味儿,只听他慢慢讲道:“是,我会帮你。这样吧,就后日。等后日我不忙了,我就带你去一趟陆家,你说如何?”
自然是好!
梁墨珏突如其来的话让月白心中充满了惊喜,她一时间竟然没顾得上回话,只是连连地点头。
“那、那自然是好的!”月白手指绞得越发得紧了,她抿抿嘴,眉眼间都是惊喜的痕迹,良久,冷静下来的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但三爷,你带我去陆家,会麻烦么?”
她在班子里长大,最清楚人情往来这一方面的事。
一般人上门拜访,都是要备礼的。更何况梁墨珏这样的身份,可若是就因为帮她去获悉陆霄云的近况,梁墨珏还要备一份礼的话,那月白心中就有点过意不去了。
她想着,眼睛又低了下去,轻声嘟囔,“若是麻烦就算了吧……”
梁墨珏见到她这样,心弦一颤,不知怎的,他最见不得月白这样,于是他温声道:“我母亲和陆夫人也算是有往来,去拜访一下,不算麻烦。”
“真的么?”月白眨眨眼,看着梁墨珏道。
梁墨珏点一点头,“真的。”
自从夜里从梁墨珏那得知了要去陆家拜访的事后,月白的心里就充满了兴奋,连着一晚都睡不好,可第二早起来的时候,仍旧是精神满满的。
今日梁墨珏要和关外来的商人见面,这头小怀刚差兰喜告知月白今日算是放个假,那头玉杏就快步走进丫鬟房,倚着门框对她讲:“月白,你的师姐找你,在后门等着呢。”
师姐?
花怜!
“花怜来了?”月白诧异起身,两人分别不过两日,花怜便又来了。难道她有什么难处需要自己帮忙的么?思及这,月白脑海里再度忆起花怜的伤,满是忧心,赶紧走出丫鬟房,“我这就去见她。”
她到时,花怜正站在后门的屋檐下,两人对视一眼,她忙小跑上前,一把攥住花怜的手,蹙着眉一连问道:“你今日来,是受什么委屈了么?”
话音落地,花怜噗嗤一笑,她挣了挣,讲:“你先放开我,我还拿着东西呢,等会儿掉了。”月白低头一看,这才注意到花怜手上还拎着东西,五个纸盒子用红绳捆在了一块儿,她手指正抓着最顶上的红绳。
“你呀,怎么都不盼着我点好?难不成我非得是受委屈了,才能来梁府找你么?”花怜打趣着说,她小心地摇摇手里的纸盒,朝月白眨了眨眼,笑说:“我今儿是给你带东西来了,还不带我去你房中?”
月白迟疑地看着花怜。她气色红润,还换了身烟粉色的新式褂裙,衬得整个人都明艳起来,确实不像遭受欺负。
“那你快进来!”她的心稍稍一落,拉过花怜另一只手,就把她往府里带。
月白拉着花怜一路到了房间后,才发现玉杏和兰喜还在那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