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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重逢之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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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怜跟着的那商人,也是个和温鸣祺无异的衣冠禽兽?!

    “月白,我没事,这些都不要紧的,你别瞎想。”花怜神情几分为难,她试图收回自个儿的手臂,可奈何月白死死箍着,一时间她竟是动不了。

    花怜叹口气,故作恼怒,“你弄疼我咯!”

    听见这话,月白才回过神,连忙放开了手。但是对于花怜的话,她还是丝毫不信的,怎么会没事?这还叫没事?

    那温鸣祺对自己做过的,岂不也是没事了?

    “不行,你今日不告诉我,我就不让你走了!”原本月白就担心花怜在那户人家过得不好,现在见到这伤痕,心里更是担忧了,她皱紧了眉,讲:“花怜,我刚刚才和你说过的,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和我说。现如今……现如今大清都没了,已经不兴妾随人就要随一辈子的事儿了,你、你要是过得不好,那我们大可去登报!”月白想起先前跟在梁墨珏身边,听到的一些关于现在时代不同的话,零零碎碎地杂糅到一块后,她抿着嘴,眼眉坚韧,对花怜就说:“你若是受到不平,就该说出来。我们纵使是卖给人家了,可命到底是自己的,当为自己做主,若有别人虐待你,你就说出来,而不是忍下来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说得花怜微怔,紧接着,花怜的唇角一动,竟然是笑出来了。笑意弥漫到眼角眉梢,等她笑完后,才面色微红地开口,“瞧你这认真的,我哪怕是不好意思说,也只能告诉你了。只不过,你到底是个姑娘家,也不懂……”

    听得云里雾里的,月白眨一眨眼,有几分不解,都被花怜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“哎,我这伤啊,并不是别人欺负我、更不是什么虐待我……其实都是……”花怜沉吟了会儿,最终还是凑到了月白的耳朵边,羞赧地轻声道:“是我与我家相公老爷的闺房之事导致的……”

    闺、闺房?

    月白耳中听明晰了这个词时,还呆愣了一瞬,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了。花怜手臂上这伤,不是别人虐待,而是……夫妻俩的闺房之趣么?

    月白虽还是个姑娘家,可打小学戏,对于戏文里的男女之事也有些许知晓。现如今花怜开了口,她才明白是自个儿误会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闺房之事,会、会如此吗?”月白依旧是皱着眉,但面颊已经微微泛红,她目带心疼地看着花怜的手臂,想起刚才看到的青紫,说:“看着不像啊……我也没见过,这不就是打了你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还会骗你么?若我过得不好,我哪能来见你?”花怜手拂了拂袖子,细声讲道:“这只不过是看着厉害,实际上不疼。你就不要多想了,喏,快把这蛋糕吃完吧。”

    月白仍是盯着花怜的手臂,心中的猜想浮来浮去,依照花怜的性子,若是真受了大委屈,恐怕也会忍下来……

    如果花怜说的是真的,那就是她误会了。

    可如果花怜说的是假的,但都用闺房之事这样不好让人继续询问的理由遮掩了,明显就是不希望她继续问下去。

    月白心中低低地叹了口气,勉强提了提嘴角,嘟囔道:“你要遇到事瞒着我,我知道了,定然和你没完的。”

    “哎哎哎,知道了知道了!”花怜叉起蛋糕往月白嘴里送,哄着说:“来来来,好月白,把这蛋糕吃了……”

    月白只得张开口,吃下了那一块蛋糕。

    兔子蛋糕统共也就那么大,两人分食下也就吃尽了。月白拿着帕子擦了擦嘴,眼看着外头已经是星子繁盛了,花怜就开口,“现在天色是真的不早了,虽说我不需要烧水煮饭,可我也不能太晚回去。”她这一开口,就是要和月白道别了。

    “你要回去了么?是走回去,还是坐车子?”月白有点不舍的起身,她试图挽留,“要不然再留留,我们再讲些话……”她和花怜分别许久,关于这分别期间的事,她还有很多没告诉花怜。

    如今花怜是她在京中唯一一个可以信任、说知心话的人了。

    “糊涂月白,我这一去又不是随王梨花他们回江浙去了。”花怜一下就猜中了月白的心理活动,她笑笑,“我如今也住在京中,离梁府虽然不近但也不远,咱们若是日后还要见面,有的是机会。”

    其实月白还是在担心花怜手上的伤,可花怜都这么说了,她只好低着头应声,“我知道了……”有些沮丧的模样教花怜看得心里也不好受。

    “哎呀!看我这脑子,我知道你在梁府,你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呢!”花怜一拍头,她还没告诉月白自己住在哪,险些把这最重要的忘了。

    “我住在银杏胡同的张府,你若是想要见我,就去那寻我。知道了么?”她说出自个儿的地址,月白将银杏胡同两字记得清楚,用力点头,“好。那到时候我也去张府找你。”

    花怜嗯了一声,眼见天色晚了,她不得不走,便又和月白说了两句话,两人就往后门走去了。

    毕竟她是月白领进来的,需要月白亲手送走。

    月白的丫鬟房离梁墨珏的院子近,不过是一道半月门的距离。她要送花怜离开,必须得经过那道门,正当两人并着肩走时,遥遥之外就有两人靠近。

    “月白,那是……”花怜脚步顿住,眯了眯眼,而那两人也走近了,其中走在前头的也停住脚,目光轻扫月白一眼,安静的夜里,他声如金玉,唤道:“月白?”

    正是梁墨珏。

    他用过饭了,似乎还薄饮了酒,平日里淡若冰雪的面颊也有了几分气色。

    花怜一瞬间便认出了他,马上福了福身,恭恭敬敬地打招呼,“三爷。”

    “三爷好!”月白也看清楚了他的脸,立刻行了一礼,她待在梁府这些日,性子比起从前也活泛了点,这时碰见了梁墨珏,想起身边还站着花怜,又马上拉过花怜对梁墨珏介绍道:“三爷,这是我以前在班子里的师姐花怜。今儿她来梁府找我,我就将她领进来了……”月白说着话,梁墨珏只静静地看着她,可说到一半,月白看着梁墨珏温淡的神色,话音突然渐渐弱了。

    她作为丫鬟,在夜里将外人往梁府中领是不合礼数的。

    似乎……又惹麻烦了?

    之前因为沉浸在和花怜重逢的喜悦中,她没想到这点,现在碰见了梁墨珏,脑子也清醒下来了,这才察觉到了不合礼数之处。

    “三爷,这事儿,我是不是做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和梁墨珏对视着,脑袋慢慢低下了。

    星月之下,梁墨珏立在原处,眸光浅淡,他不发一言地看着月白,并没有生气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等月白低着头,都要把自己就地埋起来的时候,梁墨珏才开了口,一阵风过,风中的梁墨珏目光微动,他动了动唇,“日后再有人寻你,你先报备给我、抑或是小怀即可。”

    月白在这句话落地时抬起了头,一双桃眼里含着灿灿的光,“真的么?谢谢三爷!”她抿了唇角,笑色浮出,又拉一拉花怜,“那三爷,我先去送花怜出府了?”天色不早,花怜还是早回去为妙。

    梁墨珏眼风轻扫花怜,嗯了一声,颔首道:“好。小怀,走。”他还有事要做,不再多做停留,准许月白之后就带着身后的小怀一块往院子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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