馆住下,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去处。
“这么晚了,文文的伤还没好利索,我们就先就近找个地方住下吧。”略一思索后,言笑直接开了口。
刘慧莲两口子看了眼怀中已睡去的女儿,南方的初春潮湿阴冷,带着有伤的孩子在候车室窝一夜显然是不行的,两人犹豫地对望了一眼,半晌,才点点头,同意了言笑的提议。
简商瞥了那一脸为难的两口子几秒钟,心下明白他们是在心疼钱的问题,却还是漠然地别过头,只状似无意地往女孩的身旁又凑了凑。
言笑说去哪儿,他便去哪儿,其他的,他也管不着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……
将手中明灭不定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付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又将困倦的眼扫向依然亮着的屏幕。
那画面里,同样瞌睡不已的石大柱正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,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歪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“去,把他给我喊醒。”
抬手狠狠地搓了把自己的脸,付鹏下巴向审讯室的方向扬了扬,对一旁的下属做出了吩咐。
老子还没睡呢,你小子能睡吗?
付鹏坏心地想。
不一会儿,审讯室里就传出了崩溃又粗暴的喊声,“你们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?啊?我不是已经交代了吗?我跟那赵田路有私仇,私仇!我绑他是为了给自己出气。你们不信也就算了,把我关在这儿还不让我睡觉,你们这是变相的刑讯逼供,我要告你们!”
看着屏幕里那大块头气急败坏的样子,付鹏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想笑。他心念一转,便也起了身走向了审讯室。
简桑那小子的提议听起来不错。离间?趁这会儿石大柱正崩溃着,不如先去探探口风。
此刻的石大柱正被那潮水般袭来的困意折磨得有些崩溃,他红着一双眼地瞪着对面那吊儿郎当坐下的男人,鼻翼翕动间,呼吸听起来很是急促。
“你们有完没完?我是犯人没错,但犯人也有睡觉的权利吧。三番五次地进来把我叫醒,你们这是虐待囚犯!”烦躁的石大柱再次情绪激动地喊了出来。
“正常审讯而已啊。虐待?我们这儿有录像的。告诉你,污蔑辱骂执法人员,可是会让你罪加一等啊。”付鹏哒哒地敲着桌子,一脸好心地提醒道。
石大柱听完,这才偃旗息鼓一脸颓唐,“我都已经交代了,你们还想问什么?”
“鑫安安保公司?”付鹏读着手里资料上的名字,“来,我们来聊聊你在的那家公司。”
“那……那有什么好聊的?我绑架赵田路是私人恩怨,和我们公司没有关系!”石大柱有些心虚地说道。
“哦,”付鹏点点头,起身牢牢盯住了椅子里那人慌乱的眼睛,“据我们走访调查得知,你和赵田路并不认识,也没有过交集,只除了,六年前赵田路曾受雇于鑫源化工厂,而你所在的鑫安安保公司,也是属于鑫源集团旗下的,石大柱,你说,这算不算是巧合?”
将两只已控制不住开始抖动的手使劲握在一起,手铐的哗啦声中,石大柱干笑一声,避开了对面那人的注视,“呵呵,巧合,巧合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