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时间,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了。
王庆林断断续续的回忆和讲述持续了很长时间。直到言笑手中的手机开始发烫,提示电量不足时,王庆林才停下,示意可以结束了。
大概是说了太多话的原因,王庆林此时看上去很疲惫,费力地喘着粗气,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。看着实在有些担心,言笑刚想上前问老人要不要喝口水,突然王庆林的身子往前一扑,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。
言笑被这情景吓得呆了一下,又无暇顾及衣服上溅到的血点,忙边喊着屋外的王秀梅进来,边上前去拍着王庆林的背问道,“大爷,您没事吧?您现在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送你去医院?”
王秀梅也赶了过来,看了眼地上的血,冲到墙角的桌子处,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来。
“他经常吐血,你不用害怕,吃过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。”将倒出的几个白色药片和水递给王庆林,看着他吃下去后,王秀梅才一脸习惯地对言笑安慰道。
“老人家……这是什么病啊?怎么会这么严重?”此时的王庆林呼吸已逐渐平缓下来,许是吐出了淤血的原因,喉咙里的咯咯声也消失了,言笑有些放心下来。
王秀梅叹了口气,“肺癌,这附近几个村子好多老人都是这样,小孩子也有好多咳嗽闹病的,去医院让大夫看,大夫都说应该是污染闹的。”
污染?冒着烟的高高烟囱,空气里刺鼻的味道,还有村外那条有些发污的河水。言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些画面。
“鑫源?是鑫源化工厂的污染吗?”言笑有些急切地问道。
王秀梅点点头,算是肯定了言笑的答案。
“原来如此!……他当年,就是想做这件事吧?”
言笑一脸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让王秀梅疑惑地看向她,“你说什么?什么这件事啊?”
言笑摇摇头,“没事大姐。”
说完,又望向床上的老人,“大爷,今天真的谢谢您。您放心,回去我就把这些内容整理出来,争取早日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,还您儿子一个清白。”
王庆林感激地看了一眼言笑,张了张嘴,还没发出声音,却有两行老泪顺着粗糙的脸颊流了下来。
实在不忍再看,匆匆忙向两人道了别,言笑便逃也似的从这座院子里跑了出来。
一出门,她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不知不觉竟待了这么长时间,这么晚了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市里的公交车,言笑边大步向来时的路走着,边有些不安地想着。
农村的夜晚,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,没有路灯,没有月亮,只有惨淡的几颗星安静的挂在天上,沉沉的夜里透不出一丝光亮。
“怎么都没有人啊?”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有些冷,小声自言自语着的言笑忍不住抱着手臂搓了搓。
快步走在静悄悄的乡间小路上,向来害怕夜路的言笑觉得自己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,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白天见到的那张王军的黑白照片。啊!受不了了,一个激灵,言笑终于撒丫子飞跑起来。
然而刚拐过一个弯,跑到一个废弃的老宅处时,突然从对面闪出的几个男人拦住了言笑的去路。
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淫笑地走了过来,“小妹妹,要去哪儿啊?这么晚了,陪哥哥们玩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