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怀疑,他立马又补了一句:“阿杳,我们平时都叫她阿杳。”
老妇人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,整个人放松下来,便开始剧烈的咳嗽,一丝血又从口中渗了出来。
“婆婆,婆婆,”二丫慌了心神,抱着老妇人的胳膊又哭了起来。
包骋皱了皱眉,突然觉得说哭就哭的姑娘就是比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姑娘要烦人,他伸手搭在老妇人的手腕上,切了个脉,随即拍了拍二丫的小揪揪:“别哭了,婆婆没事,只是有些急火攻心,吐出来就好了。”
老妇人也轻声细语的哄着二丫:“婆婆没事儿,二丫不哭,婆婆还要守着二丫,等着大丫回来呢。”
二丫这才慢慢的止住了抽泣,听着包骋的吩咐,去斟了一盏温水过来。
包骋取了一丸药出来,吩咐老妇人喝了药,缓了片刻功夫,才又继续问道:“婆婆,那群人是什么人?”
听到这话,老妇人吓得魂飞魄散,一把抓住包骋的手,泫然欲泣:“公子,公子,他们都是嘉陵江上的水匪,杀人不眨眼的。”
听到水匪两个字,包骋的心肝肺儿都抖了三抖。
水匪啊,那不就跟水泊梁山上的那帮人似的,个个都武艺超群,以一敌百。
他这样的小身板儿,恐怕都不够他们三板斧砍的。
姚杳哟,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群人呢?
包骋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自己尚且全须全尾,过会儿就不知道会缺胳膊还是少腿儿的身体,勉强镇定的继续问:“婆婆,水匪为什么要抓姑娘?”
就是啊,水匪啊,好好的自己打家劫舍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呗,怎么还去抢了地痞流氓的行,顺带手欺男霸女了呢?
老妇人一双浑浊的眼就像是泡在苦水里一般,眼泪淅淅沥沥的,从来就没停下来过,且哭且说:“那些人都是嘉陵江上的水匪,他们把人抓去哪了,老婆子实在是不知道,但是老婆子知道他们把人抓去干什么了。”
包骋素来都不是个会哄人的体贴人,又被老妇人哭的心焦无比,听到她一句话还没说完,就哭的要晕过去了,他顿时拍了一下凹凸不平的地面,不耐烦道:“婆婆,您先一口气儿把话说完了再哭行不行,再这么磨蹭下去,别说阿杳救不出来,你家那大丫可还是先被抓走的,要没命也是她先没命。”
此言一出,老妇人“呃”了一声,两眼一翻,彻底晕了过去。
包骋也彻底慌了手脚,又是掐人中的,又是掐虎口的,边上还有个小丫头片子号丧一样哭个不停,最后他一盆凉水泼在了老妇人的脸上,总算是听到一声呻吟。
老妇人悠悠转醒,一把抓住包骋的手,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泪水和着凉水淌了满脸:“公子,你,你,你是说我大丫要死了?”
“......”包骋哽住了。
嘿,这可真是急病遇上了慢郎中,不死也得催着去死。
他慢慢站起身,做出拔腿就要走的架势,冷厉而严肃的问:“我再问一遍,你还要不要救你的大丫,要救,就一口气痛快说了,不救,我就走了。”
“救,救,要救。”老妇人急了,眼泪也顾不上淌了,聚起一口气说道:“那些人都是嘉陵江上的水匪,老婆子不知道他们在哪落脚,但是他们抓的都是抓的都是刚及笄到二十岁,还没出阁的姑娘,他们抓了好几百个姑娘,要拿这些姑娘三日后祭河神,水匪们每三年祭一次河神,老妇人养了两个小孙女,怕孙女被水匪们给祸害了,所以每次祭河神的时候,老妇人都有多远躲多远,也不知道他们都在何处祭河神。”
包骋闭了闭眼,合着这就是个一问三不知啊,难怪只会哭呢。
不过好在是在三日后祭河神,他还有时间去搬救兵。
他朝着老妇人深施一礼:“婆婆,多谢婆婆指点,婆婆放心,我定然把大丫救出来。”
老妇人一双浑浊的眼亮了几分,泪水再度不停的流下来:“公子说的都是真的?”
包骋勉强故作轻松的一笑:“婆婆,我们都是官身,绝不会骗你的。”
“都,能救出来?”老妇人且惊且喜,如同枯枝的一双手抓着包骋不放,急切问道:“真的,都能救出来,我家大丫也能救出来?”
包骋重重点头:“能,都能。”
老妇人从大悲大喜中回过神来,缓了口气,连连磕头道:“多谢公子大义援手,老妇人感激不尽,日后定给公子立个长生牌位,祈求满天神佛保佑公子长命百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