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声。
“大人回来了。”
“大人没事吧。”
“大人,大人,里头怎么了。”
姚杳还在头晕眼花中,便一记重锤又来了个痛心拔脑。
都是问大人的,咋就没人问她呢?
“阿杳姑娘,你没事儿吧。”耳畔传来关切的声音。
姚杳突然睁开眼,入目便是一张茄紫色的脸,配一口雪白整齐的牙。
嗯,脸虽然黑了点,但手艺不错,摇了几下铃就出来了,还挺会寒暄。
她深深透了口气,平静笑道:“无事,多谢包公子出手相救。”
包骋笑着挥了挥手,有些欲言又止,但终究什么都没问,便去收取白墙那掉下来的东西去了。
而韩长暮则带着姚杳一行人,整理从寺中翻出来的物证,准备一起带回内卫司。
包骋已经收拾完了,咯吱窝下头夹了个小包袱,拿肩头怼了一下姚杳,低声道:“诶,一会儿,你们去哪?”
姚杳一边整理记录着物证明细,一边含笑道:“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内卫司,然后回家。”
“回家,”包骋提着灯给姚杳照亮,追问道:“你家在哪?”
姚杳手中的笔微微一顿,低着头嘀咕了一句:“真不会聊天儿。”
包骋茫然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姚杳下笔如飞,头也不抬道:“没什么,等会再说,忙着呢。”
包骋摸了摸后脑,转头又去找韩长暮:“韩少使,一会儿你们去哪?”
韩长暮愣了一下,负手而立,看着内卫们进进出出搬着物证,淡漠道:“先把物证送回内卫司,然后回家。”
包骋哽的难受,半晌不语,最后嘀咕道:“这都是什么人啊。”
韩长暮没听清楚,转头问道:“包公子说什么?”
包骋抬头望了望夜色,笑的格外赤诚:“那个,韩大人,您看现在宵禁了,我也没地方可去,能不能跟您一起回家。”
韩长暮愣了一下,想到答应姚杳的那顿饭,再带一个人回去,也只是多添一对竹箸的事,不算什么,便点了下头,言简意赅道:“好。”
“欧耶。”包骋跳起来握了下拳,欢呼了一声,转身就走,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道:“那个,阿杳姑娘一会儿去哪?”
韩长暮没做他想,道:“一会她也一同去我府上。”
包骋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:“韩大人,阿杳姑娘也是你们内卫司的人吗?”
韩长暮遛了包骋一眼,没说话,但是那审视的目光,还是让他头皮发麻。
包骋赶忙解下块牌子,递给了韩长暮,信誓旦旦道:“韩大人,我可不是坏人。”
韩长暮看了看牌子上的字,又瞥了包骋一眼:“难怪你会跳大绳,原来你是奇门的人。”
包骋瞬间涨红了脸,急赤白脸道:“我不是跳大绳的,我是奇门术士,术士,奇门遁甲你知不知道的。”
韩长暮挑了下眉,存心想要气一气包骋,以报方才的嘲讽之仇:“奇门遁甲,没听说过。”
“你,我。”包骋气急败坏的跺了下脚,一转身,正好看到姚杳走过来,他赶忙拉住她问道:“阿杳姑娘,奇门,奇门你听说过吗?”
“听过啊。”姚杳一脸茫然的点头。
韩长暮的脸色淡淡的,轻轻咳嗽了一声。
姚杳抬头一看,便猜到了他的意思。
包骋又问:“那,奇门遁甲,你知道吗,奇门遁甲。”
姚杳憋着笑,一脸正色:“遁字咋写?”
扑哧一声,韩长暮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包骋的一张黑脸涨得紫红,衬得那双眼灿若星辰,重重哼了一声,抱紧了双臂撇过头去。
姚杳敛了笑意,一本正经道:“奇门嘛,国子监里最神秘的地方,据说奇门门人数千,门主职掌肃清天下阴损邪术之事,最是厉害,那你是他的门人,自然也十分厉害了。”
包骋在心底莞尔,这姑娘还挺会拍马屁,脸上却不露分毫,只哼了一声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姚杳撇了撇嘴,还挺好哄的,便继续笑道:“那,包公子,一会儿韩大人请我用暮食,我借花献佛,请你喝酒,算是谢你的救命之恩,如何?”
包骋等的就是这句话,挑了下眉,双眼微弯,目光极亮: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姚杳笑道:“驷马难追。”
韩长暮被晾在一边,皱着眉想,这是要吃大户的感觉啊,他是不是要在酒里多兑些水。
三个人闲话的功夫,内卫们已经将物证都装箱捆好,在寺外等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