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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辰清亮亮的应了一声,声音中带着欣喜若狂的余音。
“......”韩长暮扶额。
这个顾辰,不就是让他抓个活物,至于这么兴高采烈的吗,这是太长时间没跟人打架斗嘴,憋坏了吗?
不过片刻功夫,顾辰就捡了宝一般跑过来,高高举着一只乌黑黑的枯瘦蝎子,那蝎子在他的手指间扭曲摆动,但是尾钩始终碰不到他的手。
他笑呵呵的扬了扬手:“阿杳,这个怎么样。”
姚杳抿嘴,一阵恶寒。
她想打人,别拦着她。
不就是没让他们吃朝食吗,为什么要抓一只有毒的蝎子来恶心她,就是抓只老鼠,都比蝎子强吧。
她深深的,艰难的舒了口气,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道:“把蝎子按在水瓢里,让它多喝几口。”
“好嘞。”顾辰没听出姚杳语气中的恼怒,欢欣不已的应了一声,把蝎子死死按在了水瓢里。
韩长暮叹了口气,想不通做这种事有什么可高兴的,顾辰怎么就这么高兴。
蝎子在水里剧烈挣扎,一对锋利的螯和几只短足不停的扑腾,水花四溅到了地上,飞快的渗入到泥土里。
看到蝎子喝得差不多了,姚杳点头,示意顾辰把蝎子捞出来,搁在了地上。
蝎子泡的湿漉漉的,明晃晃的阳光一照,竟呈现出半透明的妖异光芒。
几个人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儿一般,围着那蝎子,聚精会神盯着。
那蝎子喝饱了水,似乎是有些撑着了,连爬行的速度都慢了几分,踉踉跄跄的爬几下,又停下来转个圈儿。
几人看的面面相觑,谁都没有养过蝎子,不知道蝎子喝撑了水以后,会是什么模样。
歇了片刻,那蝎子竟歪歪扭扭的爬了起来,在地上拖出一道歪七扭八的水痕,像是酒醉后的人,走出来的步子。
顾辰张了张嘴,诧异道:“这是酒还是水啊,这蝎子是喝多了吗,怎么爬起来一股子醉意。”
姚杳只觉得这水有问题,但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问题,更没料到这水里会有这么大的问题。
韩长暮紧紧蹙眉,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。
他闹钟灵光一闪,想到了曾经在古籍上看到的一种毒,顿觉不妙。
他沉着脸色,一叠声的吩咐起来:“王显陈珪,你们去酒肆看着萨宝那一行人,切记,暂且不要吃喝酒肆里的东西和水。姚杳,你去告诉徐戍官,请他暂且不要用这里的水。顾辰孟岁隔,你们两个想办法,从水底捞一些石头出来,切记,身体尽量不要沾水。”
几人应声称是,各自忙活起来。
孟岁隔和顾辰去找打捞石头的东西。
韩长暮站在晨风里,负手而立。
风拂过衣袂,猎猎作响。
他抿着薄唇,眸光微凝。
这件事里处处透着诡异,若能证实了他的猜测,这这桩无头的之案,也能推测出个大概了。
孟岁隔和顾辰拿着两个抄网过来,趴在取水口处,连着水底捞了几网石子上来,尽数倒在地上。
这些石子在水底不知道泡了多少年月,早被泉水打磨的圆润光滑了,倒在地上,哗啦啦的滚的满地都是。
深秋时节的阳光寂寥却又温和,在石子上缓缓流淌,腾起一片琉璃状的五彩光华。
韩长暮不知从何处找了根树枝,在石子堆里拨弄起来。
看着石子咕噜噜的散落开来,他的双眼微微一眯,凝出冰冷的寒光。
韩长暮蹲了下来,看着半掩在细沙里的小黑点儿,密密麻麻的蠕动着。
孟岁隔和顾辰也凑了过去,看到这些如同麻点子一般的小虫子,心底顿时一阵发寒。
顾辰蹙眉,诧异道:“看着那泉水挺干净的,水底还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。”他探头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泉水,别说小鱼小虾了,就连水草都没长出一棵来,更加疑惑的不停碎碎念:“这水里果真是干干净净的,水草浮萍都没有,这些虫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啊。”
韩长暮吁了口气:“这虫子不是这水里原本就有的,而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。”
孟岁隔吃了一惊,想起什么来,转头去看那只蝎子。
那蝎子手舞足蹈的癫狂了半晌,已经累得瘫在地上,拿树枝戳一下动一下,不戳就不动,戳到最后,竟是一动也不动了。
他有些惊恐,这泉水比酒可厉害多了,竟能让蝎子癫狂到累死,若是人喝了,虽说不会癫狂到累死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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