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禹英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站了起来,咬牙切齿向着躺在不远处的余长宁一望,却发觉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。
见状,她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狠狠地踹了余长宁一脚,高声喝斥道:“你这小贼少在这里装死,还不快点起来。”
话音落点良久,余长宁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,身体也没有丝毫的动弹。
自觉自己刚才那一脚踢得不轻,杜禹英这才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,但强烈自尊心使她放不下脸来察看余长宁的伤势,色厉内荏地冷声道:“你若再不起来,信不信我用袖箭一箭射死你?”
余长宁依旧一动不动。
“喂,快起来,否者我真的要放箭了?”
“余长宁,你可有听到我的话!”
……
一阵威胁,紧紧闭着双目的余长宁根本没有转醒的意思。
杜禹英终于有些慌了,急忙蹲下想将他扶坐而起,然而纤手刚刚伸到他的后背,却发现掌心一片温热。
她疑惑之下摊开手掌一看,却是一片妖艳的红色,让人无比的触目惊心
“血……流血了……”陡然之间,杜禹英俏脸一片惨白,娇躯也忍不住吓得瑟瑟地颤抖了起来。
彷徨无助之下,杜禹英探出手指缓缓地靠近了余长宁的鼻端,然而等待了良久,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呼吸。
“莫非……他已经死了?”一个念头瞬间腾升而起,杜禹英只觉冰凉的感觉渗透全身,大脑也是一片空白。
呆呆地愣怔了良久,她猛然站了起来,泪如雨下地开口道:“你不要死……等等……我马上便去大营叫人来……”说罢,转身欲去。
“我死得好惨啊!”随着一句低沉阴冷的声音,原本躺在地上的余长宁猛然坐了起来,脸色惨白得吓人。
一阵冰冷倏忽漫过身心,杜禹英骤然生出了一阵身临悬崖绝境的眩晕,眼晴内尽是恐怖之色,颤着声音道:“你你你……怎么了?“
“我死得好惨啊!”余长宁又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,气氛诡异而阴森。
杜禹英虽然不信鬼神一说,但毕竟是一个弱女子,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形忍不住大是恐惧,想要抬起右手射出袖箭,却发现浑身冷冰冰僵硬得根本无法动弹。
余长宁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哀嚎道:“我是鬼,我是刚死不久的新鬼,是谁杀了我,我要报仇!”
杜禹英拼命摇头道:“不是我不是我,是你自己刚才不小心而已。”
余长宁尖声道:“就是你,我认得你的样子,杜禹英,你拿命来!”
言罢,他阴沉一笑犹如山野枭鸣,张开双手以手成抓,一蹦一跳地朝着杜禹英扑来。
杜禹英陡然一声惊叫,正欲转身而逃,突然看见月光将余长宁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,顿时恍然大悟,咬牙切齿地怒声道:“鬼是没有影子的,你这恶贼竟然装鬼骗我,看我不好好你收拾你!”说完抬起袖箭作势欲射。
余长宁本只是想与她开开玩笑而已,一见这**又要发射让自己为之忌惮的袖箭,立即一个难看的懒驴打滚慌忙避开,又惊又怒地开口道:“哇,你这女人真是狠毒,竟连鬼都不放过!”
见他果然是吓自己,杜禹英心头反而一阵放松,冷哼出声道:“即便真的是鬼,我也要收了你这小鬼将你打得魂飞魄散!”
“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,用得了如此狠毒么?”余长宁顿时为之气结。
“哼,谁让你刚才那般说我。”杜禹英冷冷一句,接着正色道:“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,明白?”
“但是我的事却需要你的帮助。”余长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,“刚才我的脚扭了,而且后背好像也划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,能否请美丽善良的军师大人扶我回营?”
杜禹英闻言一愣,一脸不信道: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?休想再来骗我!”
余长宁一脸郁闷道:“刚才装鬼说假话你深信不疑,现在是人说真话你却怀疑不已,我怎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?”
杜禹英见他口气不似作假,迟疑问道:“你真的扭到脚了?”
余长宁肯定点头道:“是刚才踩滑滚下堤坝的时候扭到了,你难道没注意我装鬼吓你的时候都是一蹦一跳的么?早知道我就应该装僵尸了,这样更贴且一点。”杜禹英为之气结,冷冷道:“你扭到脚关我什么事,要回去自己爬回去,我走了!”说罢冷冷拂袖而去。余长宁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哭笑不得,只得感叹一声“最毒妇人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