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恍然大悟,诸遂良捋须正色道:“敢问余大人,你是如何发现雕像泣血的秘密的?”
余长宁微笑作答道:“说来也巧,昨天本官在正殿内苦思雕像泣血的奥妙,到了掌灯时分,仆役并未使用油灯替大殿照明,而是用了一根红烛,当时本官就坐在那根红烛前冥思苦想,当看到红烛的蜡油因为高温燃烧,一滴一滴的下落之时,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。”
诸遂良感叹道:“余大人见微知著,一举看破雕像泣血的古怪,实在非常了的,下官佩服。”言罢,竟是深深一躬。
余长宁扶起诸遂良笑道:“诸大人客气了,因为雕像泣血之事,各位同僚心生惶恐之心,偷偷议论之下谣言四起,若是传入庶民们的耳朵里,只怕会引起不小的波澜,所以李尚书才下令封锁大营,禁止大家外出,目前既然已经弄明了真相,本官相信谣言也会止于智者,还望大家回去之后,对不明真相的人讲明今日看到的一切,再也不要胡作议论。”
大臣们纷纷出言允诺,连日来的不安和惶恐也是为之烟消云散。
李恪站在群臣中间,脸色隐隐有些铁青,心里也是又苦又悲,他实在没有想到余长宁竟能看破如此绝妙的计策,这余长宁若是不除,只怕以后还会给自己增添不少麻烦。
心念及此,李恪心里杀机顿起,寻思回去之后一定要请阴先生思得妙计,除去余长宁。
正在此时,余长宁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了李恪,在他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后,余长宁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视线又轻飘飘地转移开去。
后稷雕像无故泣血的原因真相大白后,大营内的谣言立即为之熄灭,毕竟在事实面前,任何未经证实的猜测都是没有依据的,况且国子监祭酒余长宁当众为众臣演示了雕像泣血的过程,再有人为之怀疑,那就说不出过去了。
别院内,李治吩咐仆役备置了一桌丰富的酒菜,亲自作陪感谢余长宁。
虽是不擅长饮酒,然今日李治感激零涕,还是替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,一脸真诚地开口道:“这次若没有姐夫相助,只怕我难逃父皇责罚,这一杯酒,权当感谢姐夫,姐夫请,李治先干为敬!”言罢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。
余长宁陪着他喝了一杯,把玩着手中白玉酒杯意味深长地正色道:“殿下,这一次我们尽管平安度过了危机,但下一次,不见得会有这么幸运啊!”
李治闻言一怔,正在倒酒的举动也僵了下来,疑惑不解地问道:“姐夫此言何意?难道下一次我还会有危险么?”
见李治一副傻乎乎的模样,余长宁为之气结,拼命压抑住了想要在他头上重重敲一下的举动,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说道:“殿下认为此事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?”
“当然是有人故意为之!”说到此点,李治愤愤然地皱起了剑眉,一拍座案怒声道,“若是让本王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,非给他好看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