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。
入眼是一方小院,两侧植满了树木,有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叫着。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自她脚下延伸,一直通往紧闭的院门。因夏雨刚停,整个院落似被水洗过一般,清新干净。
她往右方望去,一座木质凉亭内的石桌上,摆着成套的茶具,座位上却是空的。
扶着墙壁,她慢慢走向凉亭,却在路过屋边水缸时,不经意地朝里看了一眼,顿时面色大变。
水面如镜,正倒映出她的模样,只是此时此刻,她披头散发,面色苍白不说,额头上还好大的一块红肿。这形象,说惨不忍睹都算轻的,好在是白天,若是晚上见了,还以为遇到了女鬼。
当下哪还有别的心思,将长发盘在头顶扎了个道髻,并扯了几缕发丝下来,勉强遮住了额头的红肿,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些。
而正当她对着水面整理仪容时,院子的门却被推开了。
夏云溪听到响动,连忙转身,正见一个身着灰色袍子的光头和尚慢悠悠地晃进院子。这和尚一手拎个食盒,另一只手持着的木棍在身前点小心翼翼地点动探索着。
这是个瞎的?她先是看了眼那根细木棍,又瞧向对方的眼睛,忍不住轻咦了一声。然后她看了眼肩上潦草包扎的绷带,又再次瞄向和尚的眼睛,突然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头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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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人后,缘行整夜未睡,等金蝉告诉他天亮了,才拿着木棍,出门去找店伙计了。
一是为了打探些消息,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受伤昏迷在自己住的院子,怎么想也不寻常。二来,金蝉告诉她女人大概中午就能醒来,他顺便取些午饭过来,免得人家饿肚子。
他不方便出外,是以一上午都猫在客栈大堂,听了写些有用没用的消息才拎着食盒回来,正巧赶上女人苏醒。
“施主醒了?”缘行听觉敏锐,刚一进院就听到响动,自然而然地偏头问道。
不管对方能否看见,夏云溪习惯性抱拳施礼:“多谢大师搭救。”
“您……用早饭吧。”缘行本想问问她是怎么受伤的,想了想觉得不妥,临时改口。
然后,夏云溪看着他寻摸到桌边,将食盒放下。
看他显得费劲的样子,夏云溪连忙上前将饭菜一样样取出来。
几个馒头,两碟青菜,一碗清粥,几个馒头,仅此而已。
她微微一愣,略有踌躇。
缘行似知道她心中所想,笑着解释道:“施主出现突然,此地乃客栈,人多眼杂,贫僧不敢准备太多饭菜。”
夏云溪了然,这和尚是怕自己被人追杀,惹来麻烦。
“倒也无妨,这次首尾还算干净,大师不必忧心。”她轻声说了句,如此说,确实只是为了让对方安心:“不过我伤势极为重,恐怕要叨扰大师了。”
只是,这话让缘行听了却是眼皮直跳,所谓手脚干净,就是昨夜镇外突然出现的几十具死尸?
这,这还不准备走是吗?
这是个大麻烦啊!直觉告诉他,应该远离对面这个女人,越远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