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一帮亲戚朋友,这俗缘该怎么断?现在看来金蝉似乎颇为温和,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强迫举动。但是,能把“前任”佛门行走逼到那种程度,会是什么善茬?
而且金蝉有人格,那就会撒谎,以上信息都是金蝉提供的,其它的问题也是不尽不实,显然是有所隐瞒。自己没有其他的信息来源,不知道对方来自哪里,有什么目的,是什么性格,甚至到底是不是佛门的“系统”都不敢肯定。
有这么一个大炸弹埋在身边,谁能安心?
在找到应对办法之前,缘行不能有任何针对金蝉的举动,甚至连一些小心思都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。
所以他目前甚至之后的许多年,只能、也必须是一个信仰虔诚的和尚。
脑中闪过此番种种,亦做下决定。
渐渐的,他脸上变得无悲无喜且安详平静。意识放空,再感受不到周围嘈杂和时间流逝,无事无心,内外皆空,真的入定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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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晓楠填写着凌晨跟随消防队到郊区救援灭火的相关报告,显得心不在焉。她的调令批下来了,近几天做好交接便会调到家乡岛城工作,明明是自己所求,心中却着实舍不得这里的人。
正想着心事,耳听得一阵嘈杂,抬头只见负责接待的民警正向一群人说着什么,时不时还指向自己。
发生什么事了?夏晓楠刚要问,只见那群人中一对气质不俗的五十几岁的男女快步走到自己面前。
“警官,我儿子在哪里?听说是您在负责这件事?”说话的是女子,雍容华贵的脸上此时满是恳切焦急之色。
“您儿子是?”夏晓楠下意识地问了句。
“他叫秦空。”女子答道,她双目红肿,显是刚哭过的。
夏晓楠这才想起被她仍在一旁接待室的和尚:“是他啊,您二位是他的父母?”
“是的。”女子点了点头,显得很是急切,与之相比,她身旁那个气度沉稳的男人却始终阴沉着脸。
夏晓楠有些同情地看着面前的夫妇,岛城离这里一千多公里,没有直达的航班,上午刚刚打电话过去,下午还没下班人就到了,显然是先飞商都再转乘的高铁,一路也颇为辛苦。
这呆和尚真是不让人省心,累得父母这么操劳,不孝顺。她心里骂了句,领着二人到了接待室前,指着窗内打坐的和尚:“就是他了。”
“这和尚也真能耐,这都一动不动坐五个多小时了。”旁边有警员感叹了声。
但那对夫妇却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,虽然之前看过照片,确定就是自己失踪两年多的儿子,在飞机和高铁上已然激动过了,可面对真人,压抑多时的情感再控制不住,女人的眼泪瞬间流淌而出,一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丈夫此时竟也红了眼眶。
也许真的有血脉亲情的感应,室内缘行突然睁眼,转头望了过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