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跟你计较,我知道你关心公主,她在毡房里休息呢!这会估计已经休息……”瞪着已经走远的背影,关倾临白眼一翻,再次无奈了,他话都没有说完呢!这混蛋也太不给面子了。
不过算了,谁叫这男人是他们未来的驸马爷呢!
“他好像没给你面子。”席休连拍拍关倾临的肩膀,关倾临回他一个虚伪的笑,“他更没给你面子。”
两个男人相瞪一眼,但最后只能无奈一笑。
夜长姬那个男人此时眼里哪看得见他们啊!他就是担心来到战场的慕雨舒有没有受伤。
关倾临看了一眼人影已经消失的地方,缓缓的勾起了唇,虽说没有了记忆,可是有些感觉却没有忘记,这也不枉慕雨舒对他一片深情。
毡房里,慕雨舒正低头看着启原的地图,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,直到她放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过后了,慕雨舒站了起来,伸了个懒腰,而就在这时,一抹身影却透着朦胧的灯光矗立在毡房门前。
“夜长姬?”慕雨舒一愣,回神就无奈一叹,“不是让你别来了吗?怎么还是来了?”
“爷担心你,能不来吗?”夜长姬也没有矫情,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。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?我一有武神,二有兵马,三有智慧,我是样样都有,可你呢?多少人等着捉你的把柄,可你却来了,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添乱吗?”
“可你是为了爷来的,那爷就更不能让你自己在这了。”
“谁说我是为了你来的?”慕雨舒挑了挑眉,眸中闪过一抹笑意,行啊!这男人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聪明的脑子也没坏。
“别拿爷当笨蛋,爷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,但不代表爷是个笨蛋,启原战乱,正是需要武器的时候,可是此时爷那边却出了错,而唯一懂得用武神的也就只有你,如果你不来,而启原又出了问题,这个罪名一定会落在爷的头上,你是怕爷被问罪,所以才来的。”听说她去了启原的时候,夜长姬就知道,她是为了他才来的,不然她不会出面,因为她曾说过,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长处,可是她此时却出现了,那么她的秘密恐怕也藏不住了。
“你想太多了,我只是为了我家老头,因为这次皇帝下令我家老头支援,而我家老头刚好不在家,如果耽误了军情,那我们慕家的人也逃不过此劫,所以就是那么简单的事。”不想他有太多的负担,慕雨舒说了谎。
慕惊云是与帝并肩的王,如果他没犯龙威,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,更别说她家老头又不是一天到晚等着圣旨的人,他已经是个退出朝廷的人,就算没有接到旨,皇帝也没有理由拿他问罪。
闻言,夜长姬张了张嘴,但最才却什么都没有说,聪明如他,他不会不明白慕雨舒的意思,但既然她不承认,他也不会再逼她承认,有些事只要他心里明白就行了。
“看你一身是尘,好久没休息了吧?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,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。”慕雨舒对他温柔一笑,转而扬声道:“来人,备膳!”
沐浴用膳之后,慕雨舒让他到关倾临的毡房休息,可是夜长姬却走到她的榻上,倒头就躺下了,“不去,爷跟你一起睡!”
慕雨舒看着他,没有说话,也没什么表情,更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想法。
“爷就是跟你一起睡,什么都不会做。”夜长姬又补了一句。
慕雨舒笑了笑,“我也没说你什么啊!”
她就是在想,这是她心爱的男人,不管他是不是记得她,只要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,不管多少,她都可以接受他,不过……
既然他还不想走到最亲密的那一步,那就暂时这样吧!
“过来,让爷抱抱你!”夜长姬张开了手,慕雨舒走了过去,然后躺在他身旁,抱着她,夜长姬道:“瘦了!”
“你这才几天没见?就知道瘦了?”慕雨舒有些好笑的道,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瘦,他就知道了?他长着天眼啊?
“就是瘦了,爷把你忘了,让你伤心难过,而你现在又那么忙,肯定会瘦。”
闻言,慕雨舒翻了个白眼,原来这是她瘦的逻辑,还以为他长着天眼呢!谁知道……
哎~
笨蛋!
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着,在不知不觉中,慕雨舒竟然睡了过去,这个臂弯好熟悉,他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,这是她眷恋的味道……
夜长姬盯着已经熟睡的容颜,缓缓的勾唇笑了,他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下,道了声:“晚安!”
次日,慕雨舒与夜长姬一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,席休连首先对他们挤了挤眼,笑呵呵的道:“昨晚二位睡得可好啊?”
关倾临伸手拍了一下席休连,似骂似责的道:“诶,你怎么说话的?那么直白,人家会不好意思的,你应该这么说,二位,昨夜chuang榻可够软啊!要这么说嘛!”
“这有区别吗?”席休连搔搔脑门。
关倾临很是肯定的道:“有,当然有!”
“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我说你们两个耍够白痴没有?”慕雨舒没好气的瞪着他们,那两个男人呵呵一阵笑,没再说什么。
“我说你们两个都这样了,干脆成亲……啊!你干嘛踢我啊?”席休连还没说完,脚下就挨了关倾临的一脚。
关倾临白了他一眼,然后拉着他走了,并回头对慕雨舒说道:“这笨蛋没睡醒,我带他去清醒清醒。”
这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两个人都差点成亲好几次了,但每次都出了意外,若说谁的心里最难受,那肯定是慕雨舒,因为她是记得的那一方。
可是这笨蛋,他们都不敢在她面前多提,他倒好,那么直白(直接的白痴!)
“我怎么没醒……哎哟~”某人又挨揍了,而且被挨得不明不白。
空气中沉静了,好一会都没有声音,两人就那么静静的,谁也没有说话,过了好半响,夜长姬才玩笑似的道:“看来爷这辈子若不娶你,那爷就成混蛋了,因为不只是皖城,就连启原,每个人都知道爷跟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。”
闻言,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,“胡说八道什么啊?”
“可是就算爷不记得以前的事了,但爷还是想娶你,”夜长姬看着她,“这要怎么说呢!每次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,爷总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,仿佛我们天生就应该那样,天经地义的。”
“那就赶紧再爱上我吧!等你再爱上我,就算你依然记不起来,我也嫁给你。”慕雨舒一本正经的回道。
她不能保证这个男人这辈子能再想起她,但她可以再让这个男人爱上她,就如以前一样。
“原来你那么恨嫁啊?”夜长姬顽皮的对她眨眨眼,取笑的道。
“你才是恨嫁呢!”这混蛋,刚有点感动呢!他就来取笑她。
夜长姬呵呵一笑,“好,是爷恨嫁,那你要娶爷不?”
慕雨舒学着他假假一笑,“若是你娘同意,我就娶了你,我还真巴不得那样,那以后就不会有婆媳相处不好的事情发生了。”
嫁进他们靖国王府,那肯定是有革/命的,靖国夫人不会让她过得那么舒服,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,就不知道那老女人会做到什么地步。
“其实娘跟你们慕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啊?”那天听了慕王的话,后来他就问了娘亲,可是她却没有告诉他,只是说这与他无关,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慕王那天所指的上辈人的恩怨是什么。
慕雨舒耸了耸肩,“既然她没有跟你说,那就说明她也不想你知道,既然如此,那你就别问了,就当不知道吧!”
“听你这么说,你是知道的?”夜长姬有点讶异,既然是上辈人的事,那慕雨舒却知道?是慕王告诉她的?
“知道,但我不会告诉你。”慕雨舒很爽快的承认了,但也很爽快的告诉他,她什么也不会说。
“爷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公平了?你们什么都知道,就爷一个人蒙在鼓里?”
“行了,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,你娘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着,所以你也别担心。”慕雨舒轻松的语气,但心里却在想,如果她不是那么恨她那个爹的话,应该不会太过份吧!但感情的事最难说了,真要恨起一个人,那是天翻地覆的,杀人都有可能的,就不知道靖国夫人心里的恨有多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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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厥军营里,男人半倚在软榻上,一张貂皮大毯子在披肩,看起来既优雅又威严,“我军二次连败,真想不到啊!席休连竟然还有这等本事,看来是本座小看他了。”
想他都谷阿丰带出来的兵向来以一敌十,今天却落了个连败,他都有点佩服敌军的元帅了。
“元帅,据属下查知,这次领兵的不是席休连,而是一个陌生女子。”
“女人?”都谷阿丰俊颜不惊,只是语气却有点起伏,“这倒有点意思了,君氏王朝是没有能人了吗?竟然派个女人出战,不过这女人……”
他片刻沉思,说道:“传令,退兵五十里,查清楚这女人的身份,越详细越好!本座倒要看看这女还有什么过人之处。”
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,知道这女人的底细越多,那对他日后就越是有利,但愿这女人不会只有那么一两招,那会让他太无聊了。
“诺!”
那将士离开后,一抹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都谷阿丰看了来人一眼又道:“对于这女人,你有什么头绪没有?”
来人,淡漠的道:“如果不出所料,应该是她。”
“谁?”
“慕家公主,慕雨舒!”
“哦,原来是那个差点成为你们家小王妃的女人啊!”都谷阿丰挑了挑眉,有点讶异这个答案。
“哼!那不是我家!那里也从来不是我的家。”
都谷阿丰勾起了唇,似笑似嘲,“也对,那若是你的家,你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要置他于死地,你只是一个复仇者罢了,但可惜,你几次都让他逃过一劫,而且神武毁了,现在却多了一个比神武更厉害的东西,有时候本座真怀疑,你是真心投靠我们突厥的吗?”
见他眯眼皱眉,都谷阿丰又扬唇笑道:“别那么认真的眼神,本座不过是开个玩笑。”
“这一点都不好笑,如果没有什么事,那我先走了!”说罢,那人便再次消失了昏暗里,周围又恢复了平静,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。
这厢,接到突厥退兵的消息,席休连是哈哈大笑,“真是太好了,这次可是我们用了最少人马退敌的一次,而且这回还没开打,他们就自己退出五十里了,公主殿下,您真是料事如神啊!但您怎么知道他们会退兵的?”
慕雨舒傲然的抬头,“连吃两次败仗,是傻子都知道不能再莽撞行事,他们退兵只是想更了解我方罢了,不过这也刚好可以证明,突厥有个聪明的元帅,以后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拿胜仗了。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会很艰难?果然您那三千援兵还是不够啊!”席休连说着最后又抱怨了一句,但却不会像之前那般无礼。
“人多目标也大,有时候打仗不是靠人多的,而是靠这里。”慕雨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所以我们也得沉住气,若是此时骄傲自大,那你们就完蛋了。”
“那您是不是有记策了?”席休连又问。
慕雨舒摇了摇头,“没有!”
席休连语塞了,没有她还说得那么响亮,她以为敌人是吃素的?但这女人总让人看不透,你觉得可行的,她总是有一堆的道理,说到你都觉得自己愚蠢了。
慕雨舒看着户外的天空,突然笑道:“今天这天气不错,我们来放风筝吧!”
“啊?”
所有人都变成雕像了,他们在谈着那么严肃的事,她竟然要放风筝?
夜长姬看着她,淡淡的笑了笑,“爷马上命人去做。”
“小王爷,公主殿下是女人,一时想玩些绣花之类的,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?”席休连瞪着夜长姬。
这小王爷别跟他们添乱了行吗?
他们这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,听慕雨舒的话后,他总觉得敌人只要一摸清他们的底就会随时攻上来,而且还会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,但小王爷怎么还有心思陪他这未来娘子疯呢?
难道这就是人常说的物以类聚?
“你们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?她的意思就是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,这样敌人才不会弄不懂你们到底在干嘛!懂了吗?”夜长姬说着回头对慕雨舒笑了笑,“雨舒,爷说得对吗?”
“还不是太笨!”慕雨舒笑回,没有直接回答,但也间接的赞赏他的聪明。
没错,她就是这个意思,既然敌人现在要了解他们,那他们何不让他们了解个够,但是了解到的情况能不能受用那就见人见智了。
就这样,启原的人都疯了,起码在都谷阿丰眼里看来就是如此。
“这女人……她在干嘛啊?她是来表演的吗?还有席休连那些混蛋,以为赢了本座两次就日后无忧了吗?真是天真得可以。”都谷阿丰眼里冒着火花,他最讨厌这种半调调的对手了,明明在跟他过招,但才一半却收手了,这能不让他气得牙痒痒吗?
探子低下了头,不敢多语,因为他知道,他们元帅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好不容易碰上个让他们元帅觉得可敬的对手,正想大战一场,但可惜,才想深入,人家就不干了,所以也怪不得他们家元帅发怒。
“你还杵在这里干嘛?要本座打赏吗?”都谷阿丰瞪着那探子,那探子脖颈又是一缩,“元帅,那要不要属下再探?”
“探探探,本座倒要看看他们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玩得这么疯。”都谷阿丰冷冷一哼,眸中的怒意消散了,但俊颜却依然紧蹦,可见心中怒火难消。
“都谷元帅,我说你这坏毛病是不是得改改?”一道声音突然出现。都谷阿丰瞪了来人一眼,没有开口。
来人又道:“别把那个女人小看了,据我所知,陈国两年前发生了叛/变,听说救国的人就是我们现在这位玩得正疯的慕家公主,虽然没有得到证实,但我不相信空xue来风,那个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