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,更是只有【密会】才做得到。”
“所以【密会】是打算斩草除根吗?”南笃叹息道,“和平盟约,在他们眼里似乎就不曾存在过。”
“所以我们该怎么办?”南城问道,“如果真的按照家族的规矩,扶持南无忧上位,就等于和【密会】正面为敌。”
南笃有些恼怒地说道:“当【密会】下手杀害我们南家的领袖时,就是他们与我们正面为敌!到了这个地步都不敢迎战的话,南家还要我们这些老东西干什么?”
南城说道:“不要生气,你知道我的立场一向和你一致,但你也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元老都和你我一致。南鹤礼死后,元老议会在南无忧的问题上反应迟钝,恰恰是因为人心不齐。你不怕与【密会】为敌,但有的是人害怕。毕竟连南鹤礼和南千禹都保不住自己的性命,那些所谓元老又凭什么保护自己?”
“凭他们是南家的元老,凭南家依然是个团结有战斗力的豪门世家!”南笃简直痛心疾首,“这个时候龟缩就能保命吗?我们甚至连真凶的样子都还不清楚,凭什么就断定【密会】不会对南家剩下的人下手?凭他们是群一无是处,死活都无所谓的软蛋?!”
南城则叹息道:“元老议会一向如此,这是人之天性,你发脾气也没有用。何况我们就算要团结,可是又要团结在谁的身边?南鹤礼在的时候,大家一切都听他指挥,可是现在呢?团结在南无忧身边吗,她有足够的本事团结我们所有人吗?”
南笃说道:“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关键时刻表明态度!就算南无忧现在没有,以后也一定有!”
“嗯,希望她对得起你的期待。”
南城的话语中,却没有任何期待的意思。
南笃叹了口气,问道:“那个绝地学徒呢?好像是一直跟在白银那边,现在和南无忧在一起?”
南城说道:“嗯,他前几天在【离】暴露行迹,我们才知道他居然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。和绝地大师不同,这个学徒的行事风格有些激进。”
“哦?”
“稍等我把资料发你。”
南笃收到资料后,沉吟了一会儿,说道:“单枪匹马杀上天玄玉栋?还和【黑翼】激烈交手,这行事风格的确激进的可以。当然,稚嫩必然导致激进,他只是学徒,做事不妥当也是正常的。但是大体来讲,绝地们在认定有必要的时候,并不会忌讳动武。”
而后,南笃又幽幽说道:“这样一来,就有两个问题了。”
“两个问题?”
“第一个,莫斯提马在等什么?以她在【兑9527】上展现的能力,除非安保局的人用锁链拴住她,再注射麻药,否则任何措施都不可能限制住一个绝地大师。而从她近期接受媒体采访来看,她身上没有任何拘束。”
南城说道:“或许是夏阎用无辜者的性命威胁她,就如同在夏京时做过的那样。”
“所以一个绝地大师会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两次吗?”南笃说道,“她留在那里,只能说明她想留在那里。”
南城点点头,姑且认可了南笃的判断。
“第二个问题,我记得南鹤礼死时,对共和国的态度变得非常奇怪,他以前一度和几个大型医药集团往来密切,但却在很短的时间里逐一切断了合作,而那也引发了对方的不满。再之后就是他突然意外身亡,而共和国也派出了绝地师徒作为使者。然后这对师徒,还是南千禹口中害死南鹤礼的凶手。”
这段话,南笃说得慢条斯理,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莫大的沉重,而随着他说完,寂静的房间里已经清晰地响起心跳声。
那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所不该有的急促心跳。
与此同时,南笃的声音却依然稳定而沉重:“那么,有没有可能,南千禹的确命中了真相,至少是部分的真相?”
南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:“南笃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那对师徒是在南鹤礼死后才来到乾星系的,他们搭乘了客船,一路都留下明显的行迹。但谁能确保他们不是偷偷潜入,偷偷离开,然后再光明正大搭船回来?一张日期为南鹤礼死后数天的船票,并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明。”
“南笃……”
“我只是提出猜测,并没有下判断,但这个猜测的确让我难以释怀。因为就算真凶不是他们师徒二人,但也可能是共和国的其他什么势力。比起【密会】单方面打破数千年的盟约下手杀害南鹤礼,共和国参与其中,其实反而更合理一些。”
“但是南鹤礼和共和国一向关系不错,甚至他就是共和国在乾星系的代言人,共和国有什么理由杀他?杀了他,共和国在乾星系的影响力只会急剧衰退啊!”
“所以为了避免影响力衰退,他们就派来了绝地师徒,而现在这对师徒一个被软禁,一个被通缉。你觉得共和国现在会怎么想?应该怎么做?如果共和国以此为理由,选择用强硬的方式对乾星系施加影响,我们真的有抗拒的余地吗?”
南城顿时哑口无言。
“反过来说,南鹤礼与共和国打交道并不是没有好处,虽然在乾星系,反对共和国是一种政治正确,但任何人都知道那样一个庞然大物蕴含着何等惊人的力量。那么,南鹤礼能得的好处,其他人难道就不能得吗?共和国能选南鹤礼作代理人,自然也能选其他人。”
南城心悸道:“如果【密会】是想要踢开南鹤礼与共和国合作,如果共和国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这一切,那么南鹤礼的死就顺理成章了,绝地师徒到来后的所做所为也都很好解释,甚至我怀疑南无忧身边的学徒,也不是机缘巧合。”
南笃阴沉着面色,嘶哑道:“所以这次会议上,且看南无忧到底会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