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间,千百盏长命灯同时熄灭,惊得王油子的喝骂声都陡然收住,哑口无言。
“真……真邪门了……”
“王,王头儿,这,这怎么办……我们的屁1股还保得住吗?”
“还屁股……看看命可保得住吧!”
王油子眯起眼,抬头望向苍天。
老天不长眼,又在收好人了吗?
“嘎啦啦啦啦――”
信国公府轻易不会打开的大门从里面被拉开,给深夜寂静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凝重。
大管事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指挥着一群下人往门口搬白幔和门白架,一出门看见已经点了大半月的千盏油灯一下子熄灭了个干干净净,惊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大管家哆嗦着指着面前的油灯。
“刚刚一阵风刮过来,就没了。”第一个摔掉了油灯的那个人硬着头皮回答。
他的话一说完,所有人都觉得背后簌簌发冷。
“您,您带着府中的家人这是……”
大管事没回答他的话,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油灯前,对大街上大声唱了起来。
“乘鸾期忽至,谈笑返仙峰。信国太夫人邱氏,薨!”
此时,正在跟着豆铃一行人疾奔在草原上的李钧,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突然控缰勒马,停了下来。
他们此番进入草原,是为了寻找从汾州通往幽州的路径的。
当年幽州每年会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,南下几个月在汾州之外的草原上操练军队,有时候马场胡乱圈草场,这支军队还会保驾护航,为他们驱赶羯人。
此事生活在土漠草原中部的羯人们都有知晓。
李茂回京后,很快就把这个细节给忘了,但此时边关战事一起,他又马上想了起来。
幽州离汾州中间隔着燕州,王泰和的队伍不可能越过燕州直接到达汾州北面的灵原县,然后再径直进入草原。
那一定是幽州有什么通路直通土漠草原,可以从这片羯人生活的草原进入汾州边境,顺便从汾州马场取回战马。
如此一说,汾州马场能获得其他的补充得以养活这么多匹战马,也能说得过去了。
能为汾州马场的一万匹马和那么多养马之人运送豆子和粮食,这条通路一定不窄,而且是条没有什么危险的道路。
必须要把这条路发现。
就算不为了战事,留着这么一条未知的路在,留在幽州的反贼很有可能直扑汾州腹地,汾州下面就是连接京城的要地通州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!
李茂怕这件事传扬开来引起恐慌,只写信给了皇帝、自家侄子李钧和汾州的边军。李钧如今正在灵原县,已经是都亭驿的老人,深受羯人信任,由他在羯人中细细打探消息,自然是事半功倍。
皇帝得知此事,也是十分重视,立刻调集了汾州的边军往灵原县附近驻扎,随时警惕。同时派鸿胪寺左少卿再次返回汾州,以作支援。
夏季还未到羯人互市之时,大楚又在打仗,今年许多羯人都不愿意过来。苏鲁克一族是李家忠实的盟友,听到此事后知道事关重大,亲自和族人们领着李钧和同行的数百人进入草原,从他们上次发现王泰和军队的地方找起,一点点的往北前进,见到帐篷就入,逢人就问,慢慢的就找到了豆铃所在的部族。
豆铃对李钧有好感,怕是整个灵原县的人都知道了,心上人所在的国家有危险,小姑娘爱屋及乌,便想起一个地方来。
他们所在的部族北方有一座叫做马鬃山的地方,此山和他们所在的草原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,到了他们这里,这座山是骑马越不过去的。
但此山的南坡地形十分复杂,若是有通往北面的道路,一定是马鬃的南坡。
李钧等人终于打探到了一点眉目,自然是欢喜鼓舞,恨不得马上就前往那座马鬃山。豆铃见他们为了战事十分心切,便点了族中几十个勇士,一起跟着汉人往马鬃山而去。
他们行进到这片草原时,随行的羯人勇士看出天上要下雨。草原夏季的雨和中原不同,有时候下着下着能下出冰雹来,为了不在野外露天歇息时被冰雹砸个半死,他们只好趁夜赶路,前往前方一个驻扎着羯人的羯人牧区。
只是走到一半,李钧突然不走了。
【李钧,你停下来做什么?】豆铃见身后之人突然不走了,连忙回身招呼。【草原晚上是有狼的。虽说我们人多,又有火把,但我们趁黑赶路原本就危险,再停留就更危险了。】
李钧如今羯语已经说得极为顺畅,听到豆铃的提醒,他点了点头,正想压住心中一阵一阵的空落继续前进,猛然间却心痛的连抬起身子都不行,只能伏在马上喘气。
随队的小将赵星和其他鸿胪寺官员吓得要死,连忙围过去看个究竟。
“啊!”
李钧惨叫一声,宛如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身上剜去了,痛得掉下马来。
【李钧,李钧,你别吓我!巫医,巫医!】豆铃直接从马上纵跃而下,大步奔到落马的李钧身边。
“贤弟,贤弟?”李钧的结拜兄弟赵星也慌得赶紧下了马。“你可是有心疾?”
看他这身强体壮又健康的样子,怎么也不像有心疾之人啊?
“痛煞我也!”
李钧满身冷汗,心中也慌凸凸的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和难过笼罩住他,让他的眼泪忍不住潸然而下。
【李钧,你怎么痛的哭了!】
某市,x大附属儿童医院。
“顾卿,顾卿,你醒过来好不好?你要醒过来,我再也不让你替我值班了。”廖芳坐在顾卿的床前,低着头喃喃自语,“你只要醒过来,我就给你道歉,我也帮你值班。院长要再骂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,我就帮你骂回去。他嘴上也没毛,为什么一天到晚训你一个女孩子嘴上没毛……”
“顾卿,你醒醒吧,你快醒醒,我快撑不住了……”廖芳说着说着就趴在了顾卿的床沿上,“他们说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,还有小孩对我砸石头。我没有想偷懒,我的学位是花钱买来的,也没实习多久,我心里没底啊顾卿……”
“我没想害死你啊……”
“吵……你好吵……”
“顾卿!”
顾卿的眼皮子还是睁不开,但她已经渐渐能感觉到手指和脚趾的存在了。
谢天谢地,她还以为自己那么倒霉,在古代变成瘫痪老太太,到了现代又变成没知觉的植物人呢!
“别哭,别哭……”顾卿的声音慢慢的变大。
学位是买来的就别急着实习啊!医学可不是其他什么专业,怎么能随便糊弄呢!
等她醒了,一定要把她训的乖乖回学校继续学习去!
咦?
顾卿?
张道长说的没错,她果然是回来了吗?!
作者有话要说:不要伤心,作者脑洞会慢慢张开到一个让你们吃惊(黑洞)的大小的!
小剧场:
张玄:好想知道仙人胸前的法器是做什么的!是发簪吗?还是树枝?
顾卿:哈?那是圆珠笔。
张璇玑:那口袋上黄色的小人笑脸是做什么的?是封印随侍神兽的符石吗?还是什么可以通灵的法器?
顾卿:(点头)没错哟,可以召唤“x大附属儿科医院微笑服务”这一神兽,然后加奖金。
张玄:天君的白袍看起来好生奇怪,天君……天君居然光着腿……(脸红)
顾卿:(有病)……我穿来的时候是夏天好嘛!夏天穿连衣裙不是很正常嘛!
张璇玑:天君的白袍之下应该穿着某种仙衣,只是天界难道如此豪放,竟能让女仙……光腿……这不是重点。天君脚上那奇怪的鞋子,难道就是日行千里的步云履?
顾卿:(看看脚)只不过是一双普通的坡跟单鞋。
张玄:天君……天君竟是这么清秀的少女之象。想来天君飞升之时,年纪也不大吧?要么就是天君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,法相便固定成这个样子。
顾卿:我……我年轻的时候更清秀可人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