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那时候单纯的以为我们会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。”苏文秀忽然自嘲的笑了笑,“谁知道,他原来是市委书记的公子,那时候我公公还没到省里,不过也是手眼通天了,把我安排到一家工厂上班,渐渐的,我的能力显露出来,加上别人又都知道我是市委书记的儿媳,都高看我一眼,所以我在商场上一路顺风顺水,而他,却性子很直,很傲,不太懂得与人相处的重要性,虽然有父亲保驾护航,但却一直不很得意,这种女强男弱的局面,使得他渐渐的开始心理失衡,开始不务正业,开始出去鬼混……”
苏文秀语气渐渐低落起来:“现在想想,也是我太好强了,总觉得自己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他,一定要干出个样来,才能与他平等对话,现在想来,这些,又有什么用?我听医生讲……他出车祸在医院的时候,嘴里一直念叨的……就是我的名字,而我……那时候却正在海南开会,说是开会……还不如说出去散心,就这样,我们……”苏文秀说道这里的时候,眼泪悄然滑落,已是泣不成声。
汤佐黯然无语,只能说造化弄人,地上纸巾,苏文秀茫然的接过,擦了擦眼睛,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汤佐,不禁有些羞赧,轻声道:“这些,我从没对人说起过,从他走后,我一直陷入在这种矛盾的自责中,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,但我也一直没原谅过他,如果不是他太花心,怎么会……”说着,苏文秀的泪水再一次落下。
“苏阿姨,我,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,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你才好,逝者已矣,我想,你更应该把心思放在小思嘉的身上才好,毕竟她是你的女儿,我想,您的丈夫看见女儿幸福,泉下有知,也会甚感欣慰吧。”汤佐看着熟睡中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张思嘉,轻声道。
“也许你是对的,今天跟你说了,感觉心情好了很多。”苏文秀使劲抽了抽鼻子,不由笑道:“原本是想逼问你来着,没想到把我自己绕进去了,还跟你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,你,该不会笑话苏阿姨吧?”
“怎么会,感情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,不亲身体会,别人永远也无法知道你的感情世界有多么丰富。”汤佐轻笑着说道。
“小鬼头,还说你不懂感情,看你说的老气横秋的,到底有多少个小女孩钻进你的情网了,快从实招来!”苏文秀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。
“我太优秀,这是没办法的事情,苏阿姨你要小心哦。”汤佐看着苏文秀,抛了抛媚眼儿。
苏文秀猛然一怔,随即双颊红晕,嗔道:“小屁孩才多大,就打起阿姨我的主意了,别忘了,我是思嘉的母亲,我的年纪跟你妈妈也差不多大了!”话是如此说,但苏文秀心里还是泛起阵阵涟漪,强调自己是思嘉的母亲,只以为女儿现在喜欢这少年,强调自己的年龄,只是为了告诫自己,汤佐不是他,他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了。 但是他们长得太像了。我感觉我看着他心里都有点怦怦怦跳。
毕竟是年轻人的时代。
汤佐笑笑,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,他懂得适可而止,跟苏文秀这样的女人交锋,如果不是今天她多喝了点酒,情绪激动的话,输的永远都会是汤佐。
见汤佐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,苏文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感,强忍着这种不适问道:“听说你成立了一家公司,这次来哈尔滨是为了招聘人手对吧?”
汤佐点头称是。
苏文秀又道:“你可知道,现在的大学生被称为天之娇子,他们一毕业,就会被分配回自己的城市上班,可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农村的!”
“那中专生呢?”汤佐经苏文秀提醒才想起来,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是包分配的,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后的大学生遍地,就业极其艰难的时代。
“中专生?中专生也是包分配的呢!”苏文秀用手揉着太阳穴,有些为难的道:“这真是个问题,这样吧,你先别着急,明天我去找几个熟人给你问问,也许有愿意去乡下锻炼自己的人,或者是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呢!”
“也只好如此了。”汤佐无奈的说道,他这个二十一世纪回来的人,确实忘记了这茬。
我想你的芬芳,想你的脸庞,想念你的娇艳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