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年轻了。
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了。
程卿自己很早就入仕途,那是因为她两世为人,三观什么的早已建立,不会轻易因为外力干扰而改变。
这些学生却不同。
他们就真的是一群少年人。
像胡小郎和邵元志这几人,聪明是聪明了,做事还是一团孩子气,这样的水平放他们早早做官,是对朝廷和百姓的不负责。程卿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做了官不会鱼肉百姓,但能力不够清官的危害有时更胜过贪官!
县试和府试每年都有,院试却要三年两次。
新启元年的院试是孟怀谨登基的恩科,并不影响明年正常举行的院试,这十九个童生,程卿想压一压他们,让他们明年再参加院试。
县学的教谕扼腕叹息:
“十九个童生若参加院试,今年必出秀才,这样的教化政绩,程大人竟不要!”
是程卿的教化政绩,同样会是教谕的。
想想程卿没有来秦安赴任之前,秦安县的县学破败不堪,教谕想做出政绩都不行,愿意送儿孙到县学读书的人家没几户。
就算有人愿意送儿孙来读书,没有好的老师授课,同样是误人子弟。
程卿一来,一切都改变了。
不仅是学生在学,教谕和训导二人都重新捡起了书本,程卿公务繁忙时,这两位还能帮着监督下学生们。
程卿在秦安县有教化的大功绩,这二人多少还是尽了协助之力。
训导想的更深些。
哪有人会放着功绩不捡?
“程大人要压着他们,不让他们今年院试,许是嫌考中童生的学生还不够多?再有一年,县学里的童生人数至少要增加一倍,三十多个童生参加明年的院试,中秀才的人数也多了……”
训导呼吸都放缓了。
明年不仅有院试,秋天时还有乡试。
程大人压着这批童生,难道是想他们憋着一口气,明年一口气冲击乡试吗?
若真是这样,考中多少个秀才固然是一大功绩,有人能考上举人,秦安县学才真是要引起附近州县的震动呢!
训导深知程卿在秦安县待不了一辈子,没有贪心到指望秦安县学能和顶顶有名的南仪书院比肩,在程卿的任期内,秦安县学要是能考出几个举人,整个秦安县的学风会发生根本改变。
即便是将来程卿任满离开秦安,这里有如此多好苗子,不愁请不来有学识的大儒当老师。
若没有程卿打下的底子,秦安县的大户们再有钱,捧着真金白银都无法打动有学识的大儒,大儒是要挑学生的,教导没有资质的学生,是浪费大儒的时间。
书中自有黄金屋并不是骗人,一个真正有学识的大儒,只要他想要金钱,很多人会抢着给他送钱,秦安县的大户,要想用俗气的金银打动大儒,都竞争不过南方的豪商!
训导想到这些,语气激动:
“大人自有大人的安排,你我二人只需好好配合大人就行。”
考中童生的那十几个学生若是有不满,非得好好骂骂他们,训导都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三十岁,和那些学生换一换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