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磐就张罗着给众人消毒,就差把马车的车轮都用酒精擦拭一遍才放心。
“沿着淮河往上游走,几天就能到淮南。”
程卿随口说道,小磐着急,“婢子不是问方向,是问咱们到淮南后该怎么办!”
皇帝只是下旨让程卿去淮南,却没说去了后要做什么。
五河县有那么多染上时疫的流民要救治,程卿把从京城带来的医馆大夫全部留在了五河县一个都没带走。没有大夫,小磐觉得很没有安全感,生怕一进入淮南地界,大家就会染上时疫。
虽然出发时带上了不少药材,到底比不上有大夫随行可以对症调整药方和药剂。
小磐这样一想,又偷偷骂了皇帝一顿。
“不用怕,淮南是长巾贼的老巢,他们都把染了时疫的流民驱赶到了五河县,是不会任由时疫在淮南传播的。而且祁指挥使带兵绕路包抄濠州,现在应该和淮南的长巾贼打得难舍难分,我们只要别太高调,到了淮南并不是寸步难行。”
让程卿孤身进入淮南, 程卿也怕死。
特别是发现大老板不值得卖命,她这个员工为何要拿着自己的命冒险?
程卿准备和祁指挥使汇合,祁指挥使带着几万大军,让程卿比较有安全感。
现在祁指挥使是朝廷大员,她是庶民,程卿也考虑过祁指挥使拒绝收留她的可能性。
不要紧,没了同僚身份,她还是祁指挥使的世侄。
谁让祁指挥使是程知绪的莫逆之交呢!
她是程知绪的亲侄儿,四舍五入一下,就是祁指挥使的侄子嘛。
唉!
程知绪的莫逆之交是指挥使,她爹程知远的莫逆之交,或许是行踪鬼祟,喜欢和尸体打交道的黎老头……这样一对比,她还真是惨啊。
小磐被程卿的乐观感染了,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。
不曾想程卿大概在走背运,走了几天,远远瞧见一队骑兵,却不是祁指挥使带领的军队,而是长巾贼回援濠州的军队。
看着那迎风飘扬的帅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“王”字,程卿摸着下巴问武二:“我们在虹县杀的那个长巾贼头目是不是姓王?”
武二握紧手里的刀点头:“人是李百户杀的,但少爷您后来把王小将军的人头挂在了城墙上……”
少爷把王小将军的人头挂在墙头吹干,比起李百户,王将军说不定更恨少爷啊。
孙安抽出长弓,“您先走,小人带人断后!”
程卿按住孙安的弓,也让武二把刀收起。
“圣旨让我去淮南,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淮南,能跑到哪里去?好了,你们别紧张,这一路上死了太多人了,我不想再有人为我而死。”
程卿不许武二和孙安等人应战,长巾贼的大军很快也发现了他们一行人,直接把他们包围了。
程卿欺负王将军没有见过她本人,被长巾贼包围时,怎会傻到承认自己身份。
长巾贼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觉得又抓到一个肥羊,程卿色厉内荏骂他们放肆,说自己是来找爹的,她爹现在为义军办事,她这个当儿子的来投靠却被杀了,以后谁还敢来投义军?
长巾贼问她爹是谁,程卿梗着脖子:
“……家父崔来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