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?”
无可遏制的怒意将她眼里的错愕一扫而空。她快步向前,张开双臂挡在了风权卿的面前,阻断了他的去路。
风权卿皱眉,抱紧了怀里的桌布。
“你,留下!”
美人盯着风权卿如是说道。
风权卿摇头,往颜渊那边退了一步。他一紧张便将傅凌初交代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卿儿要回家,回家见娘子。”
众人以为这场戏就要散场,不想情势来了个惊天逆转。风权卿因为被美人的疾言厉色吓到,惊慌中暴露了本性。原本还在暗地嗤笑佳人有眼无珠的男客们一见风权卿这番言语,全都转而讥笑起他来。
“哎呀呀,今日这出戏可真是精彩。一个傻子竟也学会逛青楼来了。”
“此言差矣,傻子也是男人嘛!你没听那傻子说,画中那位美人儿就是他的娇妻嘛。”
有人摇头叹息了道:
“当真是傻人有傻福,这傻子艳福不浅啊!”
那些人一口一个傻子,到让颜渊有些不快。美人儿怔愣间,只觉得两道锐利如刀的眼光投到了她的身上。她下意识地寻去,却见颜渊冲她勾唇一笑。那抹笑,冷到了骨子里,笑里的嘲弄比之那些宾客的污言秽语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走吧,再不回去,你家娘子就不要你了。”
颜渊淡淡地瞥了风权卿一眼,刚好瞧见呆瓜从怀中拿出小袋子,十分小心地在里面掏出了一颗糖。他转过身,抓起那美人儿的手,将糖塞进她的手中,腼腆一笑道:
“糖甜,你笑,不哭。”
颜渊冷睨了他一眼,抡起折扇往他脑袋上狠狠敲了过去。
“人家压根没哭,要你多管闲事!走不走?回头跟你娘子告状去,路边的野花不要采,知不知道!”
他厉声恐吓了几句,抬脚便走。风权卿委屈地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,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不要不要……不要跟娘子告状嘛……”
“就要就要,谁养大的娃谁心疼!好好的一株白菜怎么就让你这只蠢猪给拱了呢!”
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,那“妈妈”这才幡然醒悟,大喝了一声:
“站住,把他们拦下。”
到底是风来阁的当家,她扯着嗓子一喊那些壮汉便从暗处一涌而出。风权卿跟颜渊被一大波人团团围了起来。
“两位公子好像还没给酒钱。还有这位公子,你怀里这卷桌布虽说不值几个钱,但也不能随便拿走啊。我们风来阁打开门做生意,可从没做过亏本买卖。今儿个自然也不会例外。”
老鸨“妈妈”这话说的算是客气。颜渊一想也是,占了人家的地,喝了人家的茶,要不留下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。但他身上没有钱,呆瓜也是。他回到青州,求的就是一个低调。就连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也被他特意化得清淡不少。要想使出美男计恐怕有些难度,他抬起眼皮,拍了拍风权卿的肩膀,装出遗憾又惋惜的样子道:
“没办法了,虽然你家娘子手段毒辣又善妒,但我们也不能欠债不还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