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。如果你们在二十五岁之前有了意中人可大大方方地告诉我,只要不违背道义和道德,双方皆是自愿,我就为你们主婚了。当然在此之前你们可得好好伺候王爷,不能有旁的心思。”
随嫁的侍女们一听忙感激地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。傅凌初扶起她们,又叫人去拿了打算离开的奴仆们的卖身契,一一发放到他们手中。不忠心的人就算留在身边也是隐患,如此一来到是省了不少事,也算是成功地替风权卿清理了门户。
从头到尾左左都没有说过傅凌初的半句不是,但那张脸冷若冰霜的脸实在叫人不敢直视。
遣散了大部分的奴仆,后院一下空旷了许多。傅凌初环顾了一圈,发现留下来的大多是男性。而且他们个个衣衫褴褛,形似乞丐。傅凌初起初没有注意,但细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,透过被划开的口子,依稀可以看到被抽得鲜血淋漓的皮肉……
“是谁打的你们?”
傅凌初皱眉,这些人都是为王府做事的下人,虽是奴仆,但也有尊严。而且既是璟王府的人,就不该旁人动手。就算做错了什么事,府里也有府里的规矩,哪能容人这般欺负?
“回王妃,我们……犯了死罪,本该处死。但因璟王大婚,大赦天下才得以偷生。”
说话的是那跛脚的男子,他身板瘦弱,脸色惨白。虽然带着一身的伤,却不卑不亢,颇有几分傲骨。傅凌初又问:
“既已大赦,为何不回家与亲人团聚?”
那男子闭了眼,叹息了一声:
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虽然免于一死,但我已是下奴之身。没有被送入……那种肮脏的地方已是大幸,不敢奢求脱离奴籍。”
傅凌初看他一眼,见他手中紧握那张千两银票,好奇问道:
“你现在有了银子可以脱离奴籍,另谋生路了。”
男人面露悲伤,含泪回道:
“但是有人比我更需要……”
傅凌初何其敏感,一下就联想到了左左说的那个“伤重”之人,忙问道:
“可是救命之用?”
那男子颔首,忽而想起什么似的,双手将银票递给傅凌初,轻声说:
“王妃,可否请您差人去请个大夫?”
请大夫?傅凌初傻眼!自打她跟了颜渊就从没看过什么大夫。她在不归谷的这些年,看过的医书,恐怕比那些大夫吃过的饭还多。她摆摆手,对那些了无生气的下奴说道:
“我不管你们以前因何入狱,但你们既然选择了留下,今后璟王府便是你们的家。只要你们对王爷恭敬,恪尽职守,不做违背良心之事,王爷自会善待你们。”
那些遍体伤痕的下奴点头称是,看上去没有半点勉强之意。傅凌初这才转身对着那坡脚男子道: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男子躬身应道:
“下奴何方景。”
原本沉默不语的左左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她瞪大眼睛死盯着自称何方景的男人半响,才长长地出了口气,语气颇为无奈:
“居然是你!”
“你们认识?”
傅凌初愕然,一个是青州国的死囚,一个是雷州国的女官,应该不会是旧相识那么狗血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