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个前往的是西条大河的住所。
这个人是一个旧书铺的老板,带着一副圆框眼镜,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。
他也是目前三个人之中唯一被知晓拥有《义经记》的人。
看到服部平次前来拜访,他相当惊讶,随即邀请他进屋。
“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服部端坐在茶台对面,虽然握着茶杯,但却并没有饮用对方端来的茶水。
“昨晚袭击我的人就是你吧,西条先生。”
他神色严肃,定定地看着,想要从这脸上看出点什么异常来。
他并不确定袭击他的人就是对方,但“诈”这种招数屡试不爽。
乍一听到这话,西条大河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抽出藏在榻榻米下方的刀,只是他到底见多识广,这种冲动瞬间就被压了下去。
他皱起眉头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,“什么袭击的人?你昨晚被袭击了吗?”
“别装了,西条先生,我知道是你。”服部端详着他的表情和姿态,语气不急不缓,带着一股成竹在胸的傲慢。
“你就是源氏萤之中那个代号为弁庆的人,也是这数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。”
西条大河面色微变,只是他没有动作,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。
服部将那颗玻璃捉放到桌子上,继续道:“而你之所以潜入旅馆袭击我,就是为了我身上这颗白毫。”
“这颗白毫是你们八年前偷走佛像时不小心掉落的,只是偶然被我捡到了。直到你看到了那本刊登着我找初恋信息的杂志,才知道白毫是被我捡到了。而恰在这时,我又正好来了京都。”
“于是,你偷偷跟着我们,晚上潜进了我的房间,想要拿走这颗白毫。”
他将这些事情缓缓说来,仿佛是一个在现场看完了全程的戏外人。
西条大河攥紧了放在桌子下的手,一时间不确定这个家伙说这些的用意。
如果他真的已经查清楚了,又何必跟他说这些,直接让警方将他抓起来不就好了吗?
他的直觉告诉他,对方在诈他。
他伸手端起茶杯,脸上带上了看小孩子说笑话的无奈,“你在说什么?如果这就是你的推理的话,未免太儿戏了一点。”
“你或许没有发现,你昨晚逃走的时候有样相当重要的东西落了下来。”
服部并没有被他的话打乱思绪,他抬眸,放佛要给这场发生在多地的连环杀人案敲下最后的定音锤。
“而那样东西,能直接证明你的身份。”
西条大河刷一下变了脸色,他昨晚掉了东西吗?什么时候?
看到西条大河变了脸色,服部笑了。
“果然是你啊,西条先生。”
西条大河面目阴沉地看着他,气质再不复之前的文质彬彬,“你果然在诈我。”
“你既然单枪匹马的来了这里,想必肯定准备了后手......”他打开藏在榻榻米下方的暗格,从中抽出一把长刀来。
长刀如镜,散发着森森的冷光。
“那么你有没有想过,在你的后手起作用之前,你就会被我杀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