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心中一动,老老实实的道:“昆明乃是府城,因此,按照朝廷法度,设置五个粮仓。”
“最近的一座在哪里?”萧恒紧跟着问,面色平静。
“回殿下,在城南,距离此处约十五里路。”关先生到了此时,已经心里有了一个模煳的念头,只是快的来不及抓住。
萧恒就嗯了一声,而后,让关先生:“就劳烦先生过去一趟,让城南成平仓开仓放粮。”
这下子所有人当真是懵了,一时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恒。
这太平年代,只有百姓往仓里交粮的,怎么可能有开仓放粮的事啊?
真有,那也是要官府跟朝廷禀报,然后经由朝廷批准,才能实施。
哪怕云南是乱了些,但是,两方交战,百姓们也很少闹到要官府开仓放粮的地步的,所以萧恒这个决定,几乎是惊雷一般,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得不轻。
萧恒见众人都呆若木鸡,便将声音又拔高了一些,见关先生惊怕交加的朝自己看过来,他语气平静的道:“一切后果,都有我承担。”
关先生还能说什么?
他仍旧震惊不已,但是此时,不是能再多问或是争执什么的时候,百姓们跟朝廷钦差太孙殿下若真是结仇闹翻,云南的总督难道很有脸面?原先的刺杀事件,后来的纪家白七爷事件,其实,廖经续已经算是处置的十分糟糕。
所以,若是百姓真的不可控了,廖经续同样会付出沉重的代价。
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关先生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萧恒便开始看向杨斌庆和杨参议了:“轮到你们两个出场了,你们可最好不要叫我失望。”
杨斌庆望着萧恒的目光,不知道怎么,连个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,默默地抖了抖。
杨参议其实也是同样的。
现在,他也真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,自己的命也在他们手里,他除了照做,别的什么也做不了。
不过,当听说了要他们做什么,他们还是十分僵硬。
苏嵘抱着手看着他们俩,恶狠狠的在边上冷笑:“你们可最好不要起什么坏心思,但凡有任何差错,我先杀你们!然后便是你们的妻子家眷!不怕死的,就尽管试一试!”
杨斌庆打了个哆嗦,连声说不敢。
过了一会儿,萧恒的人已经回来了,每人手里都拿着一面铜锣,此时都交给了杨斌庆他们一行人。
杨斌庆拿在手里,被一左一右的萧恒的人跟着,朝着纪家的巷子迈出步子,重重的敲了敲手里的铜锣,发出嗡的一声响动。
离得近的百姓们都听见了,纷纷朝着他们看过来。
杨斌庆便扯着嗓子,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叫喊出声:“大家听清楚啦,总督老爷体念大家不易,已经开仓放粮了,凡是六十以上的,还多给一簸箕的米啊!快去,快去!”
百姓们惊疑不定的看着他,忽然有人认出他来:“这不是杨大人吗?!”
杨斌庆在城中可也是个有名的人物,何况祠堂事务他可是也都有份处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