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儿。
可如今苏邀却扎扎实实的捏住了他的命脉。
若是让上头知道他独吞的这笔银子!
他简直不敢想。
全身上下的骨头不软也得软了,唐友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膝行了两步趴伏在苏邀面前求苏邀抬手:“苏姑娘,您大人有大量.....”
“还不只是这些吧?唐掌柜别急啊。”苏邀微笑:“从泉州市舶司出去的几十艘船里头,唐掌柜的生意进项也不少吧?这些通通都入了公帐了吗?是不是经得起查?”
她笑了笑:“唐掌柜,您做这么大的生意,怎么不让人知道?那些徽商晋商这些大老爷们,哪个不是僭越了规矩,出入的都是官邸高门,身上捐了官身?您却如此低调,外人数起京城总有名的大财主,竟然没您的份,我都替您叫屈。赚了这么多银子,这么的有能耐,怎么好不叫人知道呢?要知道,富贵不还乡,如衣锦夜行,我替您宣扬宣扬可好?”
唐友龙服了,被苏邀这几句话彻底把最后的那根骨头也打碎了,这一宣扬,这件事哪怕他咬死了不说,办的妥妥当当,把沈家都挫骨扬灰了,也只是死路一条,背后的人一定会把他给挫骨扬灰的!
他趴在地上,连一点儿谈判的底气都没有:“苏姑娘!我说!我全都说!我全都说!”
苏邀便满意的笑了起来,对着边上的阮小九挑了挑眉:“小九,怎么能让唐掌柜跪着,不是说好了要谈生意的么?快,把人扶起来,谈生意可不是这么个谈法!”
阮小九清脆的应了一声是,手脚麻利的把早已经四肢瘫软的唐友龙给拎了起来。
苏邀看他坐好了,才淡淡的道:“唐掌柜请罢,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,毕竟就算是这一关你有法子过,可扬州运河冰面底下的三十余冤魂如今也还在你头上看着呢。”
当年秦郴急着运走那批要命的东西,私底下让唐友龙催促漕运工人加紧凿开江面,以至于三十多个工人无辜丢了性命。
这事儿当年分明已经被秦郴压下去了,可如今却又从苏邀嘴里说出来,唐友龙长到这么大,也没经历过今天这么多的刺激,一下子已经有些麻木了,木然的点了点头,抹了一把脸低垂着头说:“回姑娘的话,我这次也是帮雷大人做事的.....”
雷大人。
苏邀的脑子迅速转动,而后搜索到了一个名字:“雷云?”
户部正三品侍郎,雷云。
好大的官儿啊。
见她连这个都知道,唐友龙也没什么奇怪的,垂头丧气的点点头:“正是,雷大人的意思,让我不管用什么手段,要将沈老爷的家产榨干.....”
不然的话,其实以沈老爷的分量,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设局的。
苏邀想了片刻,对着唐友龙扬了扬下巴:“继续说,雷云还有什么吩咐?”
“没有了。”唐友龙实话实说:“只是要把沈老爷榨的一文不剩,让沈老爷滚出京城,我这才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