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准备了一早上的廖纲憋屈地退下,肩膀耷拉得比方才的姜枫还沉。
姜二爷走到京兆府门前,恰遇京兆府吏陈值急匆匆从外边走进来。陈值见到姜二爷,立刻停身行礼,姜二爷抬手,“陈大人免礼。”
待陈值进去后,京兆府法曹曾显志又走了进来,姜二爷躬身行礼。一向埋头公务、不喜应酬曾显志一反常态地停在了姜二爷面前,笑问,“姜大人可用了午膳?”
“尚未。”姜二爷上前一步,低声道,“大人在衙外可瞧见了大理寺卿萧大人的马车?”
原来他是被府尹大人叫过来挡枪的,曾显志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姜枫的肩膀,“辛苦了。”
姜二爷苦巴巴地道,“下官听说您藏了不少美酒,晚上可得容下官多饮两杯。”
曾显志立刻道,“好,晚上我在百味楼备下美酒好菜,专等你来。”
姜二爷抱拳谢过,又与京兆府守门人寒暄几句,才大门替府尹大人应付萧峻平。他老老实实走到萧峻平马车边,躬身行礼道,“大人可用了午膳?西城新开了家胡食店,店内的羊汤滋味甚好,正合这个时节饮用,不知大人可能拨冗前往?”
萧峻平冷声道,“你以为每个衙门都像你的西城兵马司那么闲在?”
本使的西城兵马司忙得很,是你这位大理寺卿没事儿在京兆府赖着不走,本使才抽空过来的。姜二爷心里碎碎念,面上乐呵呵,“大人衙务繁忙,更该保重身体好好用膳,若您嫌胡食店远,下官陪您去端阳楼垫补几个包子可好?”
端阳楼就在京兆府对面,萧峻平跟着张文江回到京兆府,早膳吃的就是他家的包子。他的脸拉得老长,气哼哼道,“啰嗦,还不快上车!”
“是。”姜二爷上马车,笑着吩咐车夫,“去西市应昌巷的胡食店。”
在京兆府喝多了茶水的萧峻平才没心思喝羊汤,他用烤的表皮酥脆的馍夹着酱牛肉,大口大口地吃着,抬眸见姜枫看着自己,萧峻平气呼呼道,“你不吃饭,看着我作甚?”
姜二爷笑道,“看大人您吃得香甜,下官也想尝尝这种吃法。”
吃下三个烤馍后,萧峻平靠在椅子上盯着姜枫,像审讯犯人般地问,“你昨晚为何事去找张文江?”
姜二爷也不跟他打马虎眼,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后,压低声音道,“大人不是都知道了么?”
萧峻平冷哼,“聂林江怎么死的?”
姜二爷摇头,“下官不知。”
萧峻平盯着姜枫看了一会儿,才问道,“肃州的局势,你怎么看?”
姜二爷如实道,“下官连眼前的事都看不明白,更何况远在两千里外的肃州。下官里外里地忙活,就是想为义子铺路,让他回肃州后多几分胜算。”
萧峻平冷哼一声,“你对他倒是尽心尽力。”
待萧峻平端起羊汤时,姜二爷倾身向前,双目灼灼地问道,“大人,肃宣路提刑司温宏杰大人可信得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