辨江凌身上有多少血,但他染血的双手和长刀还是令姜二郎受惊不小,低声劝道,“凌弟累了吧,你先……”
“少爷——”呼延图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,“这屋房中床下有条密道!”
“二哥带人清点寨中水匪尸体和财物,将西面矮山中的女人们救出来,我去捉拿匪首黄泥鳅!”江凌说罢,提刀快步走入房中,沿着密道去追贼匪。
看着江凌转身离去的留下的血脚印,姜二郎的瞳孔缩了缩,带人奔向西面的矮山,在他看来,救人比清点尸首和财物更重要。
移开地牢入口的三俱尸首后,姜二郎举火把提刀,带人进入气味刺鼻的山穴中,发现此处竟有一个个的木栏牢房,牢房内竟关着不少衣不蔽体、神情或麻木或惶恐的女人。姜二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转身,不敢再看。
看到这些人,他才明白为何江凌杀红了眼,刀刀要人命。不对!那些不是人,是畜生!
姜二郎颤抖着吩咐道,“派一人守住山洞口,两个人去寻找衣物、水和饭食送进来,让她们梳洗、更衣、用饭。”
天光大亮后,康月良带人前来支援。听到江凌去追匪首,康月良不赞同地摇头,“穷寇莫追,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这里情况如何?”
姜二郎回道,“共灭杀水匪四十三人,活捉二十一人……山牢中救出被囚禁女子三十六人,不过救出之后,有四人头撞山石自尽。”
康月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说什么?有四人被救了,反而撞石自尽?”
姜二郎说不下去了,指着旁边的跨院道,“她们就在院里,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康月良进去看了一圈,出来后咬牙切齿道,“若江凌捉不住匪首,咱们立刻回去调兵,就算把这里的山都翻个底朝天,也要把那个叫黄泥鳅的畜生揪出来千刀万剐!”
第二日傍晚,敖怀翼带着羽林卫进山时,江凌还未归来,姜二郎心慌得厉害,敖怀翼将能撒去出的人手都撒了出去,找了一夜。
第三日天光放亮,江凌才押着匪首归来,众人齐声欢呼。
江凌向敖怀翼交差后,走到康月良和姜二郎面前,见二哥一脸担忧,便笑道,“还是失算了。我应该向义父一样,无论何时都让姜财带着两身替换衣袍才对。”
康月良闻言哈哈大笑,姜二郎也忍不住含泪笑了。
羽林卫南下剿水匪,共灭杀、擒拿水匪一百二十三人,江凌擒获匪首立下头功,康月良杀水匪十五人,姜二郎杀四人,二人的大名亦在请功表上。喜讯传回康安,姜家人大喜,姜二爷在百味楼连摆三天筵席,呼朋唤友、大肆庆祝。
待呼延图和卢定云等人归府,姜留从呼延图口中得知哥哥没有受伤后,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真是太好了,哥哥这一战打得漂亮!
六月三十日,江凌和姜二郎从羽林卫大营返回姜枫。等在府门口的姜留见到哥哥脸上和脖子上一道道结痂的伤痕,心疼得直抽抽,恨不得立刻抄棍子去揍呼延图!
尼玛!我哥都伤成这样了,你还说他没受伤!
躲在府外柿子树后的呼延图见此,立刻脚底板抹油,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