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这几日,劳你费心了。”
儿子孙女虽身形瘦了些,但精气神还在,说明他们在牢里没吃苦头,不用问也知道是女婿的功劳,这比王老夫人想像的要好许多。
听了满耳朵感激话的姜二爷,听到岳母这不冷不热的平淡语气,心里很不舒坦,硬邦邦地回道,“没费心,小婿只做了自己该做的。”
王老夫人本想借机与女婿提一提长子的事,见他如此生硬,只得将话咽了回去,带着儿子和孙女走了。
姜二爷目送他们离去后,又与围上来的众人寒暄。待将这些人都送走后,姜二爷回到内衙就摊在了椅子上。姜猴儿与姜宝上前,一个给他打扇,一个给他递茶。姜二爷接过喝了几口,脸上依旧怏怏的。
姜宝劝道,“今日出去的这批人都欠着二爷的人情,牢里也空出了许多地方,二爷该高兴才是。”
见二爷依旧不开心,姜宝眼睛一转,笑嘻嘻道,“二爷,方才王家老夫人瞧您的眼神,比看到刚从牢里出来的亲儿子还热乎呢。王家人不是讲究什么‘大恩不言谢’,老人家这是把对二爷的感激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“若不是为了燕儿,我才懒得管他家的破事儿。”正事不做,破讲究一堆。你啥也不说,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?姜二爷心里抱怨一顿,脸色眼见着就变好了,“宝儿。”
“爷?”姜宝放心茶杯,又凑过来。
“爷想吃疙瘩黄。”姜二爷吩咐道,“要又面又甜的。”
疙瘩黄是甜瓜的一种,比拳头稍大,面的甜味儿淡,甜的不够面,又甜又面的可不好找。脑袋变活泛了的姜宝立刻应下,“爷稍待,马上就来。”
姜宝儿出门去买甜瓜后,周其武快步走了进来,“大人,张大人请您去京兆府,应是商议监斩的事。”
十日后,孟回舟等百余人就要被推到菜市口砍头了,此次行刑的主监斩官是张文江,京兆府属下官员要负责刑场守备、维持秩序。
姜二爷站起来整理好官袍,大步向外走去。
他走了没多久,姜宝儿便提着几个疙瘩黄走了进来,问案后的周其武,“二爷呢?”
“大人去了京兆府,放在水井里冰着吧,大人一时半刻回……”周其武的话还没说完,便见姜宝提着瓜跑了,他笑着摇摇头。
姜宝脚程快,追上姜二爷后把瓜从车窗里送了进去。
姜猴儿先给二爷递上净手的布巾,然后才把已经洗好切开去籽的甜瓜送上,“二爷尝尝。”
姜二爷接过瓜咬了一口,满意点头,快速而优雅地吃了起来,待到京兆府门前下了马车,姜二爷又吩咐姜宝,“今儿这瓜不错,待会儿买几个,爷提回府给老夫人和夫人尝尝。”
“是。”姜宝应下,目送二爷走入了京兆府,才跳上马车歇息。
姜猴儿凑上来,嘿嘿道,“宝儿,瓜跟谁买的?”
“告诉你也没用,你买不来。”姜宝打了个哈欠,转了转揉瓜揉得发酸的手腕。
一身清爽的姜二爷走进京兆府内衙,抬头便瞧见京兆府少尹廖纲正鼻子不是鼻子、眼不是眼地瞪着自己。他这表情,是被府尹大人骂了,还是自己要有什么好事发生?姜二爷展颜一笑,略过他走进了府尹大人的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