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瓣扑簌簌往下落。
见姐姐姜慕燕被大舅抓疼了也吓到了,姜留立刻道,“大舅放开,你抓疼我姐了。”
已经被逼入绝境的王访渔不理会姜留,只逼问姜慕燕,“燕儿最懂事了大舅,你告诉……”
不放?姜留瞪眼,上前伸出小胖手握住大舅的中指用力往外一掰,“你给我放开!”
姜留一吼,四个武婢和奶娘立刻冲上来,推开王访渔,将两位姑娘护在中间。赵奶娘怒道,“舅老爷好歹是读书人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你吼什么?你算什么东西,这里轮得到你说话?”孔氏从院里冲出来,怒声喝道。
王访渔顾不得被姜留掰得阵阵抽痛的中指,压住心底的急迫,轻声哄着姜慕燕,“燕儿,方才大舅一时情急没注意分寸,可伤着你了?”
姜慕燕缓缓摇头,她第一次见大舅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,被吓到了。
王访渔又低声与姜慕燕道,“燕儿随我到书房说话。”
“大舅带我姐姐回房做什么,继续逼问她么?”姜留挡在姐姐面前,冷冰冰地问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说话呢?”孔氏立刻上前,抬手就要拉姜慕燕,却被四个武婢挡住,近不得身。
姜慕燕不想闹僵,低声道,“大舅,燕儿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,此事与我父亲无关,我是从别处听说的,请大舅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王访渔急了,“燕儿,大舅的为人你最清楚。我断不会作出有辱斯文的事,是有人眼馋我的位子,才到荆大人面前陷害我,燕儿你要帮我。若我也被人诬陷入狱,王家颜面何存,你外婆该由何人照料?”
姜慕燕握紧拳头,“清者自清,荆大人会查清实情,不会让您被诬陷的,大舅稍安勿躁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王访渔又压不住火了,“世间多落井下石之辈,便是我再清白,被人泼一身墨也洗清。燕儿你……”
姜留打断大舅的话,“有人想落井下石,也得大舅您先跳进井里才成。”
“留儿你说什么风凉话?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。”孔氏不干了。
姜留诧异道,“放着好端端地通天大道不走,常跑到河边溜达什么?”
“你这死丫头……”孔氏气得抬手,被丈夫喝住后,才气呼呼地退到他身后。
这臭丫头跟她爹一样,恁得惹人生厌!王大舅不想搭理姜留,只与姜慕燕商量道,“燕儿帮帮大舅,可好?”
姜慕燕忍着肩膀的疼痛,细声问道,“燕儿该如何帮您?”
“燕儿回去帮大舅求求你父亲,他与荆大人熟识,定有办法助我脱困。”王访渔也顾不得颜面了,保住名声和官职才是重中之重。
姜慕燕点头,“我会与父亲讲的。”
王访渔心中一喜,又上前一步小声道,“燕儿……手里有多少银两,先……借大舅应应急……”
他这话一出口,莫说姜留,就是赵奶娘的火气都往上蹿了两层楼。当舅的找死了娘的十二岁的外甥女要钱,他哪来的脸!
姜慕燕看向妹妹,见她示意自己拿主意,便问道,“大舅想要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