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姜枫在衙门口等您,说是要向您当面道谢。”
武云山心里一阵发毛,“他为何不进来?”
“他带了一大帮人,进不来。大人,下官走了。”白全海说完,便急急走出房门,跑去买驴肉。
姜枫带了一大帮子人来,是向自己道谢还是打架?如果是道谢,正好将这事圆过去;如果是打架,那正好让人认清此人睚眦必报的品性!武云山站起身,理官袍正乌纱迈官步,向御史台大门口走去。
守在衙门口的众御史、衙吏、官兵和百姓见武云山出来了,此起彼伏地招呼姜二爷,“二爷,武大人来了,来了!”
姜二爷敛容,收折扇,正衣冠走到阶下,一本正经地向站在台阶上的武云山深施一礼,“下官姜枫,多谢中丞大人在万岁面前指正下官的错失。”
姜枫此话话一出,不只武云山,整个御史台的官员都震惊了。被参奏官员的白眼他们见多了,过来道谢的,还是头一回遇到。
准备好舌战群儒的武云山连忙走下台阶,抬手扶起姜枫,略带尴尬道,“是本官失察,未知姜大人回府后已严正批评了任小将军,误会姜大人了。”
“哪里,哪里。下官主动向万岁请旨抚养武安侯之孙,内心本也诚惶诚恐,生怕教不好凌儿,辜负万岁的信任。是大人您将下官告到御前,才让下官知道,在万岁心下官不只是贤臣,还是良父。下官闻之,热泪盈眶。”姜二爷万分感激地望着武云山,真诚道谢,“多谢大人,下官这回总算能安心了。”
武云山差点喷出一口老血,他身后的御史们也瞠目结舌。姜枫不是来道谢的,他是来踢馆子的……
姜二爷道完谢,又诚恳道,“请中丞大人多多监督下官,若下官还有教子不当之处,请大人当面指正,下官知错必改。”您就别为了我家这点事儿,去朝堂上给万岁添麻烦了。
武云山的手都哆嗦了,“你,你……”
姜二爷抬起迷晕了整个康安的澄澈桃花瞳,无比真诚地望着武云山,虚心求教,“大人有何训教,请讲当面。”
“你……很好!”武云山放下手,“非常好!”
姜二爷扬起笑脸,“下官离‘非常好’还差很远,不过下官会加倍努力,绝不辜负大人的盛赞。”
“是啊,有劳中丞大人了。”
“您老辛苦。”
“……”
西城百姓们一个两个三个的跟着起哄,自称铁口钢牙的御史台中丞武云山气得发抖,无耻至极,此子无耻至极!
待姜枫走后,武云山回衙,见恩师站在院中,便冲过去气息不稳地告状,“恩师,姜枫此举,此举……”
“姜枫此举堂堂正正,无可指摘。”荆吉良对自己悉心栽培多年的弟子,非常失望。
武云山握拳,缓缓低下头。
“身为御史,其心须正。心正则身正,身正则影直。身正影直,方可无愧天地,不畏人言。”说完,荆吉良迈步走出御史台大门,方才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们立刻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遇到的不平事。
武云山走出衙门后,却一路听着百姓的冷嘲热讽回到家。在家门口刚下车,他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美妇人拦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