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谢万岁恩赏,草民惭愧,离着箭术了得还差了很远。在福建路武举外场,草民也只能排第十三名。”
“哦?”景和帝来了兴致,“那你是如何射杀匪首的?”
姜二爷便将尖峰山剿夜叉寨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,就连自己杀了姚岱山吓吐的丑相都将了。说完,姜二爷“惭愧”低头,暗道自己都这么怂了,万岁总该知道自己不是考武进士的料了吧。
景和帝听完感慨道,“众生皆起于微末,敢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者,便是英雄。若朕的子民皆如卿这般,天下何愁不治。”
在万岁心里,大周子民得多差,才让他老人家觉得个个都比不上自己?大哥有自己这么一个弟弟,就天天操心费力头疼,万岁心里装着千百万不如自己的百姓,得多难受?
因不想万岁太辛苦,姜二爷真心实意地道,“万岁,草民不过是被逼急了的兔子,才敢跳起来咬人。您的子民大都比草民有本事,真的!”
“草民从康安南下三千里又赶回来,五个月中也只遇到夜叉寨这几个山匪。这说明在您的治理下,大周已经比历朝历代都太平了。”
“卿何出此言?”景和帝不信。杨奉和华盛也盯着姜二爷,想听他还能说什么。
姜二爷万分真诚地道,“万岁,草民这一路上路过了无数的城镇,有的富裕,有的清贫。但草民发现无论哪里,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笑。他们笑,就说明日子有盼头,对吧?”
你这是在问万岁?杨奉无语。
众人为啥对你笑,还不是你长得赏心悦目!华盛心中吐槽。
景和帝却觉得姜二爷说得非常有道理,“卿言之有理。”
成功安慰了万岁后,姜二爷又俯身下拜,“万岁,草民还有一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讲。”
“草民在泉州清溪县凤山山麓的五岳观中,遇到了程济。他说他去年十月夜梦菩萨,醒后便尊菩萨指引,一路向南,要以佛法度世间苦厄。”姜二爷将澄空随口瞎编的借口,心安理得地搬到万岁面前。
待姜二爷退下后,景和帝感慨道,“以我观物,则万物皆着我之色彩。姜卿纯善,朕的江山在他眼里,便是四海升平,万民乐业。若百姓皆如姜卿这般,世间何来污垢。”
若百姓都像姜枫这样好吃懒做,您的天下只会更乱。杨奉含笑躬身,“万岁明鉴。”
姜二爷这次出皇宫,不待他跟守门的监门卫打招呼,人家就冲着他客气地点了点头,放他出宫门。
姜二爷抱拳谢过,走出皇宫大门。牵马的姜宝奔过来,连忙问,“二爷怎去了这么久?”
姜二爷这回懂得低调了,强压着要蹦出嗓子眼儿的喜悦,低声道,“回去再说。”
待姜二爷骑马走远了,守宫门的监门卫见相互挤挤眼睛,凑到一处。左边的问右边的,“万岁这次究竟做了什么,竟让他高兴得说不出口?”
“这咱可不知道。”右边的回左边的,“不过,姜家二公子的模样,怎看着比上次还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