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长,得想个办法才行。
赵秀巧抱着姜留到了二爷房门前,姜留轻轻敲门,“爹-爹。”
赵秀巧、老管家、姜猴儿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门,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,姜留再敲,依旧没有动静。
赵秀巧低声道,“二爷不会睡下了吧?”
姜猴儿道,“二爷要了四壶酒,许是喝多睡下了。要不,进去看看?”
老管家摇头,“以二爷的酒量,四壶酒醉不了。二爷没说不让六姑娘进,六姑娘自己进去吧,陪着你爹说说话。”
待老管家轻轻推开门,赵秀巧将她放在门槛内后,姜留站稳,转身关上门,才一步步往里屋走。房里飘着淡淡的酒香,爹爹斜躺在长榻上,静静地望过来,双眼迷离。他的墨发披散,凌乱懒散中也带着几分疏狂风流。
姜留看不出爹爹风流,只觉得心疼,她慢慢走过去,把手里的糖放在爹爹冰凉的手里,“爹,吃-糖。”
糖和小胖爪都被爹爹握住了,小姜留又好心地递上第二只小胖爪。
姜二爷稍一用力,将闺女拎到榻上抱在怀里,姜留也不吭声,乖乖让爹抱着。
许久之后,姜二爷才含含糊糊地道,“留儿,不走。”
她能走哪去?姜留应了,“嗯。”
“你娘看不起我,她不喜欢姜家,给你姐起名叫慕燕,要让她燕子一样飞走;给你起名叫慕兰,想让你像空谷幽兰一样没人气儿……”姜二爷揉了揉闺女的小胖爪,“爹偏不如她的意,你是爹的女儿,就要留下来陪着爹……再梦到你娘,留儿别理她,也不能跟她走,走了就回不来了……”
姜留觉得爹爹可能喝醉了,所以才跟她说这些话,便趁着他迷糊问道,“爹-想-当-驸-马-吗?”
“不想!”姜二爷揉了揉闺女的小胖爪,又垂头丧气地说,“那老女人不会罢休的……她会让你大伯不能当官,让大郎不能再在国子监读书,让你们姐妹寻不到好婆家……”
从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,乐阳公主绝对会这么干,姜留劝说爹爹,“会-有-办-法-的。”
姜二爷笑里带着哭音,“什么办法?让你娘把她带走吗?”
姜留……
“当驸马……”姜二爷咕哝几句抱紧了女儿,半醉半醒间声音里带着恐惧,“爹舍不得留儿……舍不得……会死的……”
姜留心疼得不行,“咱-不-当。”
太后估计快要不行了,乐阳公主必定会步步紧逼,赶在太后死前把爹爹抓进公主府,否则她就得再等三年。怎么拖过这几天,谁能降得住乐阳公主,谁愿意帮姜家,如今的姜家还能拿出什么底牌?
姜留想来想去,只能想到一个人——裘叔。
裘叔虽然口口声声说他是边城小吏,说他自己无能,但是姜留看得出他很有本事,否则他不可能带着哥哥逃出边城,也不可能这么快将医馆开起来。
裘叔到此是为了给哥哥看病,为了查清肃州案报仇雪恨。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,爹爹当了驸马对他来说不只没有坏处,兴许还更方便他查案。所以,若要他不一定乐意出力,若要让裘叔出手,得靠哥哥。
等爹爹睡着了,姜留慢吞吞爬起来,出门去找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