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姜二爷笑了起来。
爹爹这一笑足可令寒冬回春,百花齐放。姜留心中感慨,难过乐阳公主会看上爹爹,美貌添祸啊。
“留儿去了王家,她们问你在佛香阁见到你娘的事儿,你怎么说?”姜二爷问闺女。
姜留已经跟祖母说了她没有瞧见娘亲,现在爹爹这么问,想必是有话要吩咐,于是,姜留便乖乖巧巧地问,“爹-说-呢?”
姜二爷捏了捏闺女的小胖脸,敛笑认真叮嘱,“就说真见到了,也跟你姐姐说一声,莫让她说漏了嘴。”
“好。”姜留也不问为啥,直接应下。
“你外婆也就罢了,王家其他人若是欺负你,你就哭。”闺女以前跟小老虎似的,现在腿慢嘴慢,姜二爷怕她被王家的崽子们欺负了,“掉几滴眼泪就成,别像佛香阁那样哭,那样哭回来还得吃苦药。”
姜留明白爹爹的担忧,点头,“好。”
待上了马车后,改名为秀巧的奶娘拉着三姑娘的手,低声道,“奴婢本不该不懂规矩跟姑娘说的,但有些事姑娘心里得有个数。”
姜慕燕点头,“嬷嬷请讲。”
“柳家庄是夫人留给两位姑娘的,姑娘或许不记得,往年庄子里的瓜果成熟后,庄子都会送到府上来,今年的瓜果都送到王家去了。”秀巧低声道。
姜慕燕点头,“这个我晓得,大舅母说是因为我在王家暂住,妹妹又在山上,所以他们才会送去王家。”
秀巧点头,“那是秋时熟的瓜果。夏时两位姑娘都在咱们府上,但梅子和樱桃却只送来一筐,不及往年的半数,今年的年景可不差。”
姜慕燕咬唇,她觉得外婆不会做这样的事。
姜留瞪着黑溜溜的眼睛,认真听着。
“奴婢推测,这事儿应该是姑娘的大舅母瞒着您外婆做下的。”秀巧低声道,“姑娘可能不晓得,王大夫人的娘家兄弟不争气,家里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,她兴许是拿庄子里的东西去贴补自己的娘家。还有,胭脂铺的账房先生,也被大夫人换了。姜猴儿说他见王大夫人的娘家兄弟频繁出入两家铺子……”
这么下去,娘亲留下的嫁妆会被王家大舅母捣鼓到她自己钱袋里吧,姜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这可不行!
赵秀巧又道,“奴婢知道说这些会让姑娘为难,但您外婆的身体和精力已大不如前,姑娘们的嫁妆再让王大夫人把持下去,早晚会出事的。这些可都是夫人留给两位姑娘,是姑娘们嫁人后过舒坦日子的依仗啊。”
姜慕燕有些慌神,小声问道,“嬷嬷是要燕儿把嫁妆拉回来吗?”
赵秀巧摇头,“嫁妆都在单子上列着,是物件,铺子和田庄每年都有出息,才是大头。姑娘到年十岁,该学着管教下人、打理家务了。您不如向王老夫人讨回铺子和庄子,就说您想用铺子和庄子练练手。”
好主意!姜留用力点头。
姜慕燕万分没底,“可我不会……”
“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些,都是一点点学的。”赵秀巧低声道,“您若是在不想讨,先把铺子和田庄的契书取回来也好,免得被王大夫人从王老夫人手里哄骗了去。”
契书一直她手里呢,大舅母就算想卖也卖不掉,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?姜慕燕下意识地转头看妹妹。
妹妹都能从乐阳公主手里救回父亲,这些事也难不倒她。跟书秋一样,姜慕燕现在也觉得妹妹非常、非常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