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顶多能再维持数年。”
少傅于杰拿眼看了过来,眼现质疑之色:“还有推广铁制农具,这倒是有益于民。可这只会令粮食产量进一步增加,岂非雪上加霜?”
李轩就笑了起来:“少保此言差矣,真到了粮贱伤农之刻,百姓自然知道调整,少种点儿地就是。且百姓能够用更少的时间干完田地里的活,那么他们也有更多闲暇去做别的活计。
比如织布,比如炼铁,还可休整道路,整修水利,这都需人力。本王有一宏愿,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得广厦一间,不愁温饱,有病可医。”
于杰闻言,不由若有所思。
他想到当今的大晋百姓,绝大多数都还是衣不蔽体的状态,有些人麻衣都没一件,穿的也是草鞋,房子也都是草棚。
光是满足人们的衣食住行,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。
于杰心想自己确有些杞人忧天了——
远处的礼部尚书胡濙,更是面现愉悦之色。
他想三代以来,哪个朝代还会为百姓吃不完粮食而发愁?
如果李轩所说的这些都能实现,这必将是三代以来,前所未有的盛世。
礼部尚书胡濙忽然想起了一事:“对了,不久前有山东河南一带的地方奏报,说是今年的黄河之水,格外的清冽。”
胡濙此言一出,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。
以虞红裳为首,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往李轩看了过去。
他们都想到一个故老以来的传言——黄河水清,圣人出!
而当今天下,自从这位汾阳郡王主政以来,朝廷内平诸王之乱,外伏鞑靼瓦剌;天下间则民生安定,盛世可期。
这文治武功,历代以来少有人能够与之比肩。
未来李轩如果不走上谋朝篡位之路,那么仅以他现在的功绩,就可在儒门中获取‘亚圣’之称,甚至是比肩‘周公’这样的圣人功业。
故而哪怕少傅于杰,也怀疑这绝非巧合。
李轩则是蹙了蹙眉,根据现代的科学考察,黄河水清往往与上游大规模的旱灾有关。
这是因上游缺乏雨水,所以无法将泥土冲入河道,所以这绝非祥瑞。
可随后李轩就摇了摇头,他是手中有粮,心中不慌,无论是怎样的灾荒都能够兜得住。
何况陕西那边战事绵延,如今也没多少百姓能安心种粮。
闹灾荒正好,正可把人从陕西迁出来,让那边的土地得以休养生息。
虞红裳正好说到此事:“然后是西安之战,河南总兵方瑛,近日已经打到西安城下,可近日因那些所谓的佛孽之故,朝廷的大军在各个方向连遭挫折。
甚至还有两股沂王兵马,差点跳出了我们的包围圈,废了很大的力量。”
李轩神态依旧淡定从容:“我看过战报,这是诸军急于求成之故。殿下可以训令诸将,让他们不用急,朝廷只有一个要求,结硬寨,打呆仗,将沂王军堵在西安即可。”
他知道晚清的时候,曾国藩就是用这种方法,把太平天国给耗死的。
以当今朝廷之力,如若全力以赴,当然可将西安一举荡平。
可李轩现在不确定大司命与佛门,究竟会在沂王身上投入多大的本钱。
万一大司命想不开,直接打开了秦皇元封?万一佛门再来一个燃灯降世?
李轩凝思着道:“沂王军得佛门支持,急切之间不能攻克。可天下民心在我,就先这么耗着吧。不过需注意轮换,注意将士的思乡之情,可让天下卫所兵马轮换入陕,就当做是练兵了。”
虞红裳微微颔首,她也觉得此法更妥当。
继续耗下去,沂王的民心与龙气,只会进一步的枯竭。
她知道当今的士林,已经认为沂王与正统帝父子都是失德之人,以一己之私扰乱天下。
“还有就是蒙兀,朝野内外对于你我在草原设省一事多有议论,弹章不绝,我的意思是现在加大青贮之法的推行力度,让他们都闭嘴——”
虞红裳的眼眸中含着些许不耐,这是被那些清流的议论,搅扰到有些烦躁了。
此时草原中,已经在推广青贮,可力度还达不到虞红裳的期许。
她的意思是最好是在今年入冬之后,就让天下士人看到青贮之法的神效,让他们知道朝廷在草原编户齐民,并非是他们口中的舍本逐末,不着边际之举。
李轩则哑然失笑,他正欲说话,就忽然神色微动,往罗烟看了过去。
就在这一刻,心月莲的真灵,已经被罗烟彻底炼化殆尽。
罗烟依旧闭目入定,她必须适应与稳固自身大幅提升的修为与元神。
李轩则把注意力,放在那‘神力法螺’上。
心月莲已经真正死亡,这件神物也就没有了主人,正可——
李轩的眼神却一阵呆滞,只因他望见那‘神力法螺’滴溜溜的一转,直接落在了江含韵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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