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太子殿下或有些许生机,不知陛下能否容臣为他施救?”
他没有察觉,此时正挂在他腰侧的文山印正在微微发热。
而等到李轩语落,殿内的几人的反应则各不相同。杭贵妃是惊喜的,景泰帝与虞红裳,左道行三人中则是不能置信中又夹含着几分期冀,江云旗则是略觉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景泰帝愣了愣神,然后就深深呼吸,压住了他心中的波澜:“你此言当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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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,在刚刚修好的仁寿宫寝殿内,此间的气氛,正压抑低沉到了极点。
孙太后坐于上首处,面色已沉冷到快滴出水来,前太子,沂王虞见深则肃立一侧,一样是难看无比。
“给我说实话!”
孙太后问的人,正是匆匆入宫的会昌伯孙继宗,她的眸光似能那任何事物冻结:“见济之死,真不是你做的?”
可能外人很难相信,在太子虞见济死讯传开之后。这满京城当中,除景泰帝与等人之外,心情最糟糕最焦躁的反倒是她这个太后与沂王虞见深。
她是想过要除掉虞见济,可却绝不是现在这个时节。
孙太后深知景泰帝的性情,她那个庶子虽然自幼仁厚,可一旦他怒极发疯,无所顾忌的报复,他们会承受不起。
孙继宗的额头上,则冒出细密的冷汗:“这绝不是我,我怎可能会这么蠢?那小子正位东宫才几天,我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。”
孙太后则是神色狐疑,她想孙继宗做的蠢事又不只是一桩。
“那是否你的部下擅自作为?”
“不可能。”孙继宗摇着头:“他们没有这个能耐,太子身边的防卫何等严密?岂是一两个人能够成事。?”
“也不是我。”随着这个声音,一个黑衣青年忽然就从虚空中走出来,他面色平静的迎着孙太后的目光:“我也好奇是谁动的手,娘娘你应该知道我的安排,那本该是在虞见济大婚之后。”
孙太后点了点头,她对这位魔师的信任,显然更超越于孙继宗之上。
此时她蹙了蹙眉,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嫡子正统帝。据她所知,正统帝虽困守南宫,可他手中还是有着一支不小的力量。
那黑衣青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,微一摇头:“不太可能是上皇所为,上皇岂不知景泰帝如存心报复,上皇他是首当其冲?且上皇近日举止,我都有掌握。”
接下来这位就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:“这就有意思了,北京城内,除了我们之外居然还有其他人想要虞见济死。”
孙太后则开始用狐疑的目光,在包括沂王虞见深在内的几人身上移动。
她还是怀疑,虞见济之死,是否这几人的擅作主张?
就在这个时候,长宁郡主虞云凰的身影匆匆从殿外走入,她朝着孙太后俯身一拜:“娘娘,我已去看过了,虞见济的确是死于脑瘤。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尸身,没有任何外伤与毒素。”
孙太后顿时精神一振,心想不是死于毒物与意外就好。
可她随后就注意到,虞云凰的脸上还含着些许忧意,孙太后就不禁心绪微沉:“云凰你在担忧什么?”
虞云凰不由苦笑:“天子也将靖安伯李轩招入宫中,就在刚才,李轩请天子屏退左右,臣不知他要与天子说什么。
除此之外,为虞见济之死,天子怒极,我看他似有迁怒之意。”
孙太后不由与在场几人对视了一眼,面上都现出了明显的担忧。
从上次都察院的事情就可知道,那位理学护法绝非是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。
此人虽然是一身正气,却知道变通,手段狠辣。
那魔师也是皱了皱眉头,然后就朝孙太后抱了抱拳:“娘娘,请速招首辅陈询与于少保等人入宫,将虞见深之死的实情相告。如今能制衡天子的,就只有这几位忠直大臣。”
孙太后的眼眸一亮,心想这确是良策。
她平素对陈询与于杰多有不满,可知道这个时候,却也只有这几位,才能阻止天子铤而走险。
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,在昆仑山巅,金阙天宫内。
一位坐于高台之上的宫装女子,收到了从远处飞过来的一道金光。她探手一拂,那金光在她手中氤氲荡漾,最终显出了飞梭形状。
宫装女子就唇角微扬:“辰时三刻,太子虞见济薨逝。”
御剑少年的脸上,顿时就微微一喜:“不知是何人动的手?”
“千秋笔只定果,不问因,你管这人是谁?”
宫装女子此时神色平静的看向了身前,那写于黄纸上的第二行字。
‘景泰十三年元月十二日,诚意伯李承基于午时二刻重伤暴毙——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