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紫金气柱,往那金色薄膜碾压过去!
这声势比之前的孔修德,更是强横十倍不止。使那件以天地胎膜制成的仙宝外层,也滋生出了片片裂纹。
金甲少女眉头大皱,只能加大了法力,恢复仙宝之上的裂纹,同时周身的金甲,也散出淡金色的荧光。
那金色薄膜内的孔修德,更是胸口一闷,嘴里一口鲜血吐出。他已感觉到这国子监的人心,都在向李轩偏斜。自身利用‘大成至圣文宣王印’抽取来的浩气,益发稀少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颠倒黑白,指斥本公为伪儒?”
此时他眼瞳中血丝密布,面色狰狞:“究竟何人才是伪儒?你李轩所习本经,才是真正邪魔外道,从未见于任何经典——”
李轩闻言失笑:“未见于任何经典,就是邪魔外道?我理学何时固步自封到这个地步?”
理学发展到禁锢人心的地步,是满清入主中原之后的事。即便在大明后期,也有许多理学门人在努力改良,完善他们的学问。
而哪怕是在满清末年,如曾国藩、左宗棠、李鸿章、张之洞这些理学大家,无一不是变法名臣。
此时那《正气歌》正本卷轴也自那经匣中飞起,随着那滚轴展开,它的内面显露出了一个个金色的字迹,迸发出了紫金二色的浩气,环绕于李轩身周,将他衬托得仿如在世神人。
“本人乃文忠烈公再传弟子!虞子与后赵以来诸代大儒指定的理学护法!”
李轩怒瞪着孔修德,一身紫气磅礴,撼动天地:“倒是你孔修德,凭你手中那蒙兀皇帝所赐之印,也敢来指斥我这儒道正传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还有,‘大成至圣文宣王’乃前元赐予圣人封号,我朝并无此赐。你手持此印,是意欲何为?莫非你孔修德,还自认是前元遗臣?”
昔日蒙兀皇帝为拉拢中原的读书人,册封圣人为‘大成至圣文宣王’,又收集九州英铁,汉唐时代的锦绣文章,还有各种真迹墨宝,铸成‘大成至圣文宣王印’,使衍圣公得以凭此印号令天下的读书人。
可在晋太祖混一天下之后,就削了圣人的‘大成至圣文宣王’之封,改为‘至圣文宣王’。
孔修德只觉脑仁都快要炸裂,他的神魄也是四分五裂般的难受。
在李轩的浩气雷音的逼迫下他的七窍都溢出了黑血,本能的就想‘本公就自认是前元遗臣又如何?晋室待孔家恩薄,本公自然怀念前主。’
那晋室不但削了‘大成至圣文宣王’之封,还废除了自汉唐时代便通行的孔子“天下通祭”,晋太祖在旨意中写明了“孔庙春秋释奠,止于曲阜,天下不必通祭”,使得无数曲阜孔氏的子弟没了生计。
晋室不仁,他们孔氏自能可以不义!
幸在他还有一些理智残存,让他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唇舌,没将这些大逆不道之言道出。
可这个时候,孔修德的眉心中已经滋生出些许黑色的气雾。
李轩的瞳孔顿时一亮,这些黑气别人可能看不见,可在他的护道天眼观照下,却是无所遁形。
而就在李轩准备再接再厉,一举将孔修德彻底压垮击溃之时。那金甲少女却忽然一叹,随着她探手一抓,那孔修德就被强行摄起,然后一起化作一道金光,往东面城墙方向飞遁离开。
李轩顿时皱起了眉头,心里面滋生起了些许不甘与疑惑。
不甘是因刚才他已将孔修德的‘文心’重创,只差毫厘就可令这位衍圣公身败名裂,浩气尽毁。
疑惑的则是那金甲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,为何要与自己为敌?
他观此女修为,分明是天位之身,她为何不直接对自己出手?
李轩有些摸不着头脑,可他随后就压下这一念头,躬身抱拳朝国子监的上空遥遥一礼。
今日为他李轩的事情,惊动了京城中好几位大能到来,不能不谢。
在这之后,李轩就用冷冽的目光,看向了会昌伯孙继宗。
这位国舅爷气息一窒,然后就面不改色的哈哈大笑:“误会!误会!这想必是我的属下搞错了,小舞她乃是我家的舞女,哪里是什么侍妾,刚才只是开玩笑,开玩笑。来人,拿纸笔过来,初芸你过来帮我磨墨。”
孙继宗挽起了袖子,神色慨然道:“小舞也是我府里从小养大的,既然与张公子情投意合,本伯岂有不成全之理?李校尉放心,我孙继宗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,定能让你与张公子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