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,眼下也就勉强能与李遮天,或者与张观澜一战。”
李轩明白了:“天师担心的是其他人?”
张神业微微颔首:“张观澜隐匿三百年,总能培养些得力的部属,否则何以操纵那空中的五艘巨大飞船?之前我天师府叛投到他麾下的,也有二十余人。甚至我们天师府的内部,也不可不虑。方才上清殿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其中一大半人都与我离心离德。”
李轩不由哑然,他一边想这位天师当的可真失败,一边抱着一线希望道:“其实我来之前,已经传信于江伯父,他可能已在赶来的途中。”
可他不确定这是否来得及,只因这个世界并无远达千里的飞符与通信工具。
李轩只能借助朝廷的驿站中转,将信符送到江云旗手中,可这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了。
“你说的江伯父是江云旗吧?”张神业不抱希望的摇着头:“我也希望他能及时赶至,可在这之前,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。幸运的是,张某气运不绝,在绝境之际,还有靖安伯你与水德元君两位强援之助。”
“强援?”
李轩心想这位可太高看他了,自己可当不起这二字。
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知道自己现在的真元与刀道修为,借助这一身的‘牺牲’法器,战力确实是很可观。
尤其是‘神翼’与《正气歌》正本的存在,可以让他在面对第四门修士的时候,都有着一定的胜算。
可如果对手是两到三位第四门,那多半是要扑。
‘超导’这门遁法的性质,注定了他没法正面硬扛。
可随后李轩就神色一动:“天师大人如有什么吩咐,尽管言明便是。只要在下做得到的,绝不推辞!”
“正要借重靖安伯大人之力,为张某看守住这座祖师堂!”
张神业指了指外面的大门:“稍后无论是谁人试图闯进来,无论多少人,靖安伯就只管将他斩了便是!任何人都无需留手。”
李轩吃了一惊,然后就苦笑了起来:“在下倒也希望自己有这样的能耐,只可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“靖安伯大人过谦了,昔日你连李遮天都能重创,如今又何惧一群天位之下的宵小之辈?”
张神业摆了摆手,阻住了想要解释的李轩:“我知道当时国子监有五千儒生在,可如今这龙虎山内外,也有着为数一万三千余的道人。本人平素对他们多有恩德,相信此刻其中的一大半,都会心向于我,愿意听我号令。”
李轩本能的怀疑,心想你在天师府内部都接近于众叛亲离,外面的那些道人,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招呼?
何况——
“天师您也说了,那是五千国子监儒生,浩然正意同气连枝,能够为我所用。”
张神业听了之后,却嘿然一哂:“那又如何?儒生的修行之法与我道家,其实一脉相乘。靖安伯大人你就没听说过‘儒门释户道相通,三教从来一祖风。红莲白藕青荷叶,三教本来是一家’这句话?
虽然‘三教本来是一家’之句其实言过其实,不过我们道门术修,确实只需稍加变化,就可模拟出像模像样的浩气出来。虽然未必有国子监生那么精纯,却足以支持靖安伯镇压宵小了。”
他知道李轩不信,于是又反问了一句:“靖安伯大人你想想,这天下间的官吏那么多,且都是出自儒家一脉。如果他们都修浩然正气,理论来说这世间该是清官无数,路不拾遗才对。可为何这世间还有那么多的贪官,那么多的伪儒?”
李轩对这一典故还是了解的,他眨着眼道:“据说是战国年间,就有身具大神通的魔修大肆散播秘法,可以令那些心术不纯之人以左道修为模拟儒修浩气,以坏圣人之道。”
他的‘护道天眼’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辨别伪儒,不过对象只能限定在第三门之上。
这是因伪儒的修为越是强大,模拟浩气时的破绽也就越多。那些修为低的,‘护道天眼’反倒是看不出来。
“就是如此了!”张神业冷笑着道:“既然那些贪官伪儒都可以拟化浩气,那我道门如何就不能办到?”
他说完之后,就又朝李轩伸出了手:“请借你的文山印一用。”
李轩不假思索,就将自己腰间的文山印解下,给张神业递了过去。
他想如果这位真能给他变化出五千儒生——不!哪怕只有五百之数,那么他也有横扫天位之下的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