堆放的木料。
这位鲁王殿下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鼻子,另一只手捂着肚子,缓缓朝着这堆木料走去。
李煦也不着急,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堂弟。
李煦走到这堆木料面前,左挑右选,最终选择了一个趁手的木棒提在手里,然后走到李煦面前,看着自己的这个堂哥。
他把手上的木棍,塞进了李煦手里,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“太便宜我了。”
鲁王殿下满脸是血,却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:“王兄不打断我一条腿,我不好意思继续活着,恐怕王兄也不好交差。”
他掀开自己的衣摆,看向李煦。
“来,八哥,做弟弟的谢谢你了!”
李煦眯了眯眼睛,也不废话,抄起这根棍子,狠狠打在了鲁王的小腿上。
这位鲁王殿下痛呼一声,躺在地上,疼得打滚。
李煦把棍子丢在一边,看向躺在地上的李育,面无表情:“踏踏实实的活着,你还是大周的藩王,如果不老实,非要拖咱们李家人的后腿,圣人不好意思杀你,我会亲自来杀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,腿脚不利落的李煦,缓缓站了起来,一瘸一拐的朝着鲁王府的大门走去。
这一日,想来低调的宋王殿下,无缘无故冲到了鲁王府,把鲁王殿下硬生生打断了腿,一时间整个长安都为之哗然。
而不少有心人,尤其是先前与鲁王密谋的那些李家宗室,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,都是立刻宣布闭门不出,躲在暗处战战兢兢。
就在李煦动手打人的时候,皇城的司宫台,却收到了一封来自青州的密信,暂时打理司宫台的陈锦不敢怠慢,立刻把这封信送到了甘露殿,递到了正在处理政务的圣人手中。
听到是青州的信,圣人便来了兴致,立刻让陈锦递了上来。
信封上写着,平卢节度使密奏,圣人亲启。
皇帝没有犹豫,随手拆开了这封书信,信里的开头,便没有信封上那么规矩了。
起笔是。
道兄安好。
这是林昭亲笔写给李玄通的一封私信。
大概的意思是要告诉李玄通,听说长安城里的气氛不太好,希望他按捺住心中的戾气,尽量不要再对李家宗室动手,和睦相处,以免李家宗室狗急跳墙,闹出不好的事情出来。
在信的末尾,越王爷这样写道。
“与道兄相交十数年,三年前扶龙之举,半公半私,公者,求关中百姓以至于天下百姓,能稍得里面休息,私者,则是为了外祖当年旧怨,以及道兄身上深仇。”
“如今长安阴云密布,道兄地位尴尬,进不是,退亦不是,祈盼道兄,万事能够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若道兄因帝位蒙难,则弟感愧终生。”
“万望保重。”
看完这封信之后,天子愣神了许久,最终哑然一笑:“两千里之外,尚有旧友挂念,真是难得。”
说完这句话,天子看向青州方向,喃喃自语:“朕现在,的确进退两难,但是如果有人催逼太甚,朕也只能进,不能退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看向陈锦,淡淡的说道:“取火盆来。”
陈锦连忙低头,取来了一个火盆。
天子没有什么犹豫,把这封信丢进了火盆里,亲自看着信纸化为灰烬。
这种密信,存在于这个世上,不管是对于他这个皇帝,还是对于林昭这个越王,都不是什么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