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衣少女红蓼讽刺木槿无知,把毒药当宝贝,还顺便宣传了一下自己店铺的特色项目,可谓一举两得。
木槿的脸火辣辣的,犹如被狠狠打了几巴掌,偏偏人家是礼貌的语气,她又没法回击,只能羞臊地捂着脸。
“还你。”红蓼骤然出手,把荷包用力扔到木槿身上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替江桃儿出了气。
木槿恼羞成怒:“小贱蹄子,这个荷包是用云锦为料,金线刺绣,贵重得很,弄坏了你赔得起吗?”
“哎呦天,好贵重呀,惊出我一头冷汗。”红蓼从袖中掏出一条霞光明艳的帕子,晃晃地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。
识货的人一眼便认出,这帕子正是一块上好的云锦,一个小丫环擦手的帕子都是云锦做的,桃之夭夭店铺真是财大气粗。
红蓼勾唇一笑,“姐妹,你说的可是这种丝绸,我们店里用来给顾客包胭脂水粉的。你如果喜欢,明天去店里买货,我多送你几条,你可以拼在一起做件新衣裳。”
人群炸开了锅,用最贵重的丝绸包货物,太豪了,她们卖的东西肯定也很高档。明天可得去瞅瞅,不,今天就去,不要被别人抢了先。
帝都这地儿,有钱人遍地都是,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夫人们惯于攀比,烂大街的廉价品她们还看不上呢。
这一波不着痕迹的宣传,显然更提高了桃之夭夭店铺的知名度。
偏生红蓼语气里没有半丝炫耀,自然而然地陈述着事实,大方得体,更显得木槿骄傲无知。
木槿被啪啪打脸,打得缓不过气来,她干巴巴地叫嚷了几句,一点杀伤力没有,彻底败下阵来。
她一向自诩口齿伶俐,今天遇到高手了,战不了一个回合。
江桃儿赞叹,红蓼怂得真痛快,不愧是姐姐亲自调教出来的“徒弟”,说话的风格很像以前的姐姐。
骂人不带一个脏字,活泼娇俏,盈盈谈笑间杀得对丢盔弃甲。
谭菁菁气得头顶冒烟,打狗还要看主人呢,木槿是自己授意的,荷包也是从自己腰带上解下来,临时交给木槿的。
自己的东西被贬得一文不值,自己的丫环被讽得哑口无言,真是丢人气人。
如果不是被潘琴瑶按着,谭菁菁早就跳到台上,扇红蓼的耳光了。
这下见木槿落败,谭菁菁更是怒火冲天,她在帝都横着走,只有她损别人的份,何曾吃过哑巴亏。
她暴怒,挣脱开潘琴瑶的手,直接把丢人现眼的木槿拉下来,她自己站到椅子上,指着红蓼就开骂。
“不要脸的小贱人,没见过世面的土村姑,一身泥臭味脏了我们帝都的空气,真恶心。
牛皮吹得震天响,竟敢跟本小姐显摆。本小姐随便从头上拔下根金钗,就能买下一百个你家那样的小破店铺。”
红蓼怒火中烧,这女人太狂妄了,自己只是为店铺做宣传,她才是真的吹牛,她太小瞧“桃之夭夭”了。
谭家店铺自己去看过,商品是不少,却没有尖货与新品,比“桃之夭夭”差远了。
红蓼不卑不亢:“民女祖祖辈辈皆乡下人,并不觉得可耻。我们乡下人不偷不抢,淳朴善良。我们那里鸟语花香,用清泉水沐浴,身上干干净净,怎么就恶心到谭大小姐了?”
红蓼反问一句后,接着说,“民女来到帝都,感受最多的是能者居上,人们各凭本事吃饭。
今天的比赛公平合理,我们大师傅喜获桂冠。台上诸位德高望重的主评大人,不以出身论英雄,不嫌弃我们乡下人,却不承想会引起谭大小姐如此反感,对此民女很抱歉。”
红蓼柔中带刚的态度,滴水不漏的话语,让谭菁菁有火无处发,找不到突破口。
她憋得脸色通红,气急败坏威胁:“乡巴佬,你敢跟本小姐叫板,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家破店铺关门,让你们像老鼠似的灰溜溜地滚出帝都!”
“信,我们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,在帝都讨生活本来就不容易,谭大小姐有钱有势有靠山,想赶走我们易如反掌。
只怪民女说话直爽,口无遮拦,得罪之处还望谭大小姐多多包涵,民女给您赔罪了。”
红蓼能屈能伸,她声音凄楚,低头弯腰行礼,一幅弱者被迫向施暴者屈服的无助模样,引起了正义人士的同情。
背后的同行竞争也就罢了,谭家明目张胆地欺负人,太说不过去了。
人们低声议论,谭菁菁听到对她的谴责,更是火大,怒骂红蓼故意卖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