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闹的笑话,讲苹儿在学堂里的趣事,苹儿刻苦读书,出类拔萃,他还吟咏自己写的诗歌。
他说了很多,怎奈江橙儿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于锦航不耐烦地咳嗽几声,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在半空中,碰撞出一点火药味。
都是绝色美男,一个仙气十足,一个妖魅横生,气质与性格迥异,但都很关心江橙儿。
沉稳的楚云帆没表示什么,于锦航却直接往外撵人。
江橙儿昏迷了三天三夜,醒来后出奇得平静,静到一句话也不说,一个表情也没有,仿佛变成了木雕泥塑的假人儿。
任娘和妹妹们怎么哭泣,任于锦航和楚云帆怎么呼唤,江橙儿愣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无法自拔。
于锦航花样多,他想尽法子逗江橙儿开心,均不奏效。
江家的人也没闲着,来了好几拨,他们明着关问江橙儿身体,暗中惦记江橙儿的钱,想大捞一笔。
尤其是江酒鬼,他来得最勤,他不管江橙儿的死活,只跟柳氏套近乎,旁敲侧击打听钱放在哪里。
柳氏正在伤心中,脑子是乱的,哪顶江酒鬼的花言巧语。
若不是于锦航拦着,她早就什么都跟江酒鬼说了。
于锦航越发心疼江橙儿,她有这么个畜生爹,真是命苦。
于锦航挥挥手,张灯拿着棍子过来,直接把江酒鬼赶了出去。
江橙儿这个样子,把关心她的人给急坏了,却不知道该如何把她从悲痛的漩涡中拉出来。
楚云帆想带江橙儿出去散散心,她不去,只是躺在炕上,两眼望着屋顶发呆。
于锦航跟江橙儿讲生意上的事情,绘声绘色描述帝都的繁华热闹,她置若罔闻。
似乎尘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,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开,她的心也被带走了,剩下的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三天,江橙儿茶饭不思,每日被柳氏强行喂点稀粥和汤药,勉强支撑着身体。
第四天早上,张灯提醒少爷,今天是老爷的生辰日,请少爷务必回去给老爷祝寿,以免被人挑理。
于锦航左右为难,他以前经常不在家,几乎没怎么给父亲祝过寿,一直是件憾事。这次他没有外出,再不回去给父亲祝寿,就说不过去了。
可是他委实不放心江橙儿,昨天他一不留神,去灶房煎药的空隙,江橙儿把一条白绫抛到屋梁上,踩着凳子上去,要悬梁自尽。
幸亏他发现及时,把她救了下来,迟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惊魂未定,苦口婆心开导她别做傻事。
江橙儿什么都听不进去,眼神木木的,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纯粹是无意识的行为。
于锦航终于知道,江橙儿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有多深,深到失去他,她痛不欲生,愿随他而去,与他同生共死的地步。
而她尚不自知,所有的情感流露,都是发自内心的。
于锦航难免生出嫉妒,更多的则是对江橙儿的心疼。
于锦航就怕江橙儿又想不开,再做出危险的事情,他不敢离开,必须不转眼珠的守着她才放心。
他吩咐张灯,给老爷备一份精美的礼物,并跟老爷谢罪,就说他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走不开。
张灯走后不久,老夫人派的心腹赶了过来,请嫡少爷速速回府,并转达老夫人的命令,言明利害关系,特别提到了“竞争的关键时刻”这句话。
于锦航自然知道,竞争指的是什么,但他顾不上那些了。名利算什么,江橙儿的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希望祖母能谅解,并代他跟父亲解释清楚,让父亲别生气。
于锦航细心周到地照顾着江橙儿,不时给她擦擦虚汗,用小匙子舀了温水,滋润她干裂的嘴唇,把野果削了皮,割成小薄片喂她吃。
柳氏感慨万千,想不到养尊处优的于家嫡少爷,还会伺候人。他如此细心的照顾橙儿,体贴入微,橙儿如果跟了他肯定享福。
当然楚先生也很好,他俩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,橙儿跟了谁都不会受委屈。只盼着橙儿能忘了那个男人,快点好起来。
傍晚,张灯心急火燎地跑回来,说大事不好。
老爷把礼物扔了,大发雷霆,骂少爷鬼迷心窍,重色轻孝,为了个病怏怏的女人置礼节不顾,置自己的亲爹不顾。
大少爷煽风点火,更加剧了老爷的愤怒,直骂少爷是不孝子。
而大少爷则给老爷准备的厚礼,又极尽奉承之能事。
鲜明的对比之下,老爷的心一下子倾斜到了大少爷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