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定然很痛,刚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。
江橙儿心疼极了,手抖得厉害,她语无伦次地道歉,怪自己太笨了。
怎么能怪她,飞镖上带着钩子,要拔出来很困难。韩佰川忍痛安慰江橙儿,让她再加一把劲。
江橙儿左右为难,如果再拔一次还出不来,师父又会受一次罪。如果半途而废,刚才师父白受罪了。
事不宜迟,长痛不如短痛,江橙儿没有别的选择,她必须继续,必须保证一次成功。
江橙儿咬紧牙关,豁出去了,她甩甩胳膊,用尽全力握住飞镖,弓步卯着劲往后拉。
飞镖猛然被拔出来,江橙儿也闪倒了,惊见飞镖的尖头上带着倒刺钩。
好歹毒的刺客,师父不是木桩,是血肉之躯,带钩的飞镖从他身体中抽离的那一刻,该有多痛啊。
只见师父的伤口皮肉外翻,露着一个血窟窿,惨不忍睹。
只看了一眼,江橙儿就泪崩了。
她想起书上写的救中毒者的方法,毫不犹豫地低头,打算用自己的嘴把毒血吸出来。
韩佰川的后脑勺好像长着眼睛,他快速转身,制止了江橙儿的行为。
因为动作太快,扯着伤口,导致他一阵头晕目眩,体内气血翻涌。
他忍住痛,后怕地告诉江橙儿,这种剧毒她吸一口,就可能没命了。
望着师父印堂中的青色已经扩散到了半边脸,江橙儿慌乱无措,着急地哭喊:“不管怎样我都要救你,师父,你让我试试啊。”
韩佰川大海般深邃的眸光里,有温暖的星光闪烁。
患难见真情,江橙儿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,一心只为救他,怎能不让他感动。
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她这个毫不迟疑的动作代表了什么。
他再也没有理由怀疑她的真心,有她这句话就足矣,他怎舍得让她犯险。
韩佰川把藏在披风里,探头探脑张望的小兽儿揪出来,平静道:“让它来,它的唾液能解毒。”
江橙儿惊讶,望着黑不溜秋,面目全非的小兽儿,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,这个受伤的小东西竟然能从轰隆爆裂的炸药堆里,从悬崖峭壁上逃出来了,它是怎么做到的?
它身上洁白柔软的绒毛被烧得黑一块灰一块,样子有些狼狈,但一双滴溜转的大眼睛却炯炯有神,带着九死一生的兴奋和喜悦。
它捧着两只小爪跟江橙儿作揖,小尾巴摇啊摇,似乎是感谢她的相助。
好有灵性的小兽儿,江橙儿从师父的铁掌中把它解放出来,捧着它在自己手心,真实地触摸着它小小软软的身子,她心里充满了爱怜。
小兽儿用小脑袋蹭着江橙儿的手,细声细气地哼了两声,乖巧极了。
江橙儿发现它耳朵尖上的霞红色消失了,没想到它的毛色还会变化。
江橙儿疑惑地问:“师父,这是个什么动物,像犬像狐又像貂。”
韩佰川淡然介绍:“它是狐狸中的极品,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灵兽。它的名字叫赤耳灵狐雪胭脂,奔跑快如闪电,百毒不侵,且唾液和血液具有解毒的神奇功效。”
江橙儿惊愕,原来这个软萌软萌的小兽儿是只小狐狸,还是十分罕见的灵兽,来头这么大!
普通的小猫小狗经过训练,也能听懂主人的命令,何况是灵兽,它能通人性也不足为怪。
其实韩佰川上次来云深山打猎时,见过这小狐狸一次,惊鸿一瞥,它飞快跑远了。
他想抓来给江橙儿当宠物,结果遍寻不获,只好放弃了。
它是云深山的百兽之王,熟悉环境,一旦藏起来,人类很难找到。
它的脾气傲娇得很,人类勿近,今天对江橙儿却温顺得很,还算知恩图报。
看到江橙儿摸着小狐狸的耳朵,韩佰川简单解释了一下。
先前它耳朵变红,是因为捕兽夹上有剧毒,它沾染后虽然不受影响,但身体机能需要一个消化毒素的过程。
当红色褪尽,恢复正常时,说明它体内的毒素已被融解了。
好玄妙呀,江橙儿这才知道,小狐狸的耳朵尖变色是有原因的,怪不得它叫赤耳灵狐雪胭脂,顾名思义。
弄明白缘由后,江橙儿不再迟疑,立刻捧着小狐狸,转到师父身后,示意它舔一舔师父的伤口。
小狐狸听话地伸出小舌-头,在它的舔-舐下,师父伤口周围的一圈青黑色竟然神奇地消失了。
小狐狸的唾液果然能解毒,江橙儿惊喜交加。
韩佰川却没有松气,他很清楚,毒素已经渗透到了他的体内。